不输你胞兄矣!”
“谢前辈谬赞!”苏代兴甚至哉,再揖而别。
在苏代谒见淳于髡时,齐宣王也在与相国田婴谋议燕国的事。
河间之地不仅鱼肥吓壮,且紧临首都临淄,堪称齐都的北方屏障,是与燕、赵两个大国之间的战略缓冲之地,历代齐君都想据为己有,以求高枕无忧。前些年威王费尽心力拿回十邑,又让苏秦一番说辞,全都还回去了。
宣王记着这个事儿。
易王暴死,外甥子哙执政,于宣王来说既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说是好事,是因子哙亲齐,齐燕或可短暂无争;说不是好事,是作为舅国,齐室反倒不好再争河间。这当儿,子哙使太子问聘结好,宣王就很棘手。见之,后面的戏就不好唱了;不见,面上说不过去。
拖延三日,宣王仍旧想不出妙招,召来田婴谋议。
看气色,田婴已经有谋了。
果然。
“敢问我王,”宣王刚刚讲出难题,田婴脱口而出实质一问,“是想让燕国走向大治呢,还是想让燕国生出内乱?”
“这个……”宣王吧咂几下嘴皮子,“寡人什么也不想,只想收回河间十邑!”
“那就是想要燕乱了。”田婴诡诈一笑。
“子哙实诚,为人谦卑,子之务实,踏实肯干,燕国怎么会乱呢?外有甥舅这层皮,内有子之这块硬骨头,”宣王轻叹一声,“唉,在寡人有生之年,河间十邑怕是讨不回来了!”
“臣所看到的与我王不同!”田婴又是一笑,“子哙过柔,过柔则无主;子之过刚,过刚则易折。”
“刚柔不是相济么?”宣王仍旧不解。
“刚柔的确相济,”田婴给出谜底,“如果另有一刚呢?”
“另有一刚?”宣王怔了。
“此人就在临淄!”
“你是说,此番问聘的燕使!”
“正是,燕使姬平,燕王哙的嫡长子,该叫我王舅爷呢。”
“他是怎么个刚法?”宣王来劲了,倾身。
“王上请看!”田婴摸出一函,双手呈上,“这是臣之密探近日从燕宫里发来的,燕国蓟都热闹着哩!”
宣王读完,闭目思索,有顷,睁眼,看向宣王:“相国可有应对妙策?”
“妙策没有,不过,臣倒是有个应对!”田婴微微一笑,给出应策,“眼下的燕国朝廷,早晚上朝,您的外甥坐在中间,左侧是相国的人,右侧是太子的人。中间无主,左右角力,反倒会达成平衡。臣之应对是,由我王来打破这个平衡,坐看燕国朝廷好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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