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的代价。
武灵王之所以不顾一切地攻占此邑,是因其牢牢地卡在北太行的腹心。经由此邑,向西可经由唐水,抵达灵丘邑,向北可经由飞狐道,直抵代王城。更重要的是,由此邑向东北,沿涞水河谷至紫荆岭,燕人在此设立一关,称紫荆关,穿过紫荆关沿北易水河谷,就可直达燕国下都武阳;由此邑向南,沿唐水河谷穿越一座大山,远古称作桓山,中山人在此亦设立一关,称作“鸱之塞”;鸱即鹞鹰,鸱之塞就是连鹞鹰也不敢过的塞了,由此可见此塞的凶险;越过此塞,旅人若是继续沿唐水南下,就可直抵中山国的两大战略要邑,中人城与左人城。
居中而制四径,达三国,涞源邑的战略地位可见重要,是以复国之后的中山人代代视其为命穴,常年派驻六千以上的锐卒予以镇守。当年魏人乐羊就是在得到涞源邑之后,又破了鸱之塞,围困中人城与左人城而最终制服中山人的。今朝赵人再破涞源邑,实让中山人受惊不轻,中山王旋即调动重兵,严守鸱之塞,防止赵人进一步南犯。
武灵王却没有南犯,而是见好就收,一边结好燕人,与紫荆关沟通边贸,一边于唐水河谷择地设关,严密盘查往来的中山人,同时在涞源邑建制设吏,坚固城墙,囤积辎重,使骁将牛赞引重兵镇守。
在牛赞引领下,武灵王、肥义巡视一圈防御,回到守府。
武灵王在主席坐了,讲评几句防御布置,朝牛赞竖个拇指,转向肥义:“听说此地原为你家祖上所居,后来被中山人占据了,可有此事?”
“唉,”肥义长叹一声,“往事不堪回首!”
“说说,寡人还不知呢!”
“自商汤时起,我们肥氏一脉就住在这块大山腹地,耕作狩猎,天下治时,就以四径沟通往来,天下乱时,就把关守隘,自成一统。及至三百年前,白狄人受晋人所迫,东迁避难,向先祖借道。先祖看在对方情势窘迫的份上,借道于白狄,岂料白狄忘恩负义,借道之时,非但喧宾夺主,后来竟然使出毒计,将先祖囚禁,用武力将我族人徙至井陉之外,与另一族人,鼓氏,杂居于一起,将此宝地据为己有。我先祖抗不过白狄,只得忍气吞声。又过百年,晋人东犯,白狄人利用晋人之手将我肥、鼓二氏全部灭祠。但晋人也并没有放过白狄人,将其所住的中人城、左人城尽皆破了。之后,白狄人醒悟过来,趁晋人内争,将晋人逐走,立中山国,再后就是现在了!”肥义止住话头,显然不想更多地讲其族史。
“看来,”武灵王颇是感慨,“得此地者,可立于不败;失此地者,必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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