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弯起指头,“雍在飞狐道上遇到一个中山人,叫乐毅,年仅十七,是魏将乐羊的五世嫡孙。他前往楼烦贩马,意外撞到我有军卒在练骑射,差点儿被军卒以间细罪处死。雍得知他是乐氏后人,特赦他。看到那儿的赵卒,包括寡人皆穿胡服,行骑射,乐毅甚赞,同时建策寡人,与其偷偷摸摸地在这深山习练,莫若公开演练,举国行胡服,习骑射,因为胡服、骑射在胡地,包括中山,皆是寻常。雍耳目一新。想想也是,人家视作寻常之事,我却视作绝密,实在不智。雍决定奉行此策,却又瞻前顾后,甚想听听相国之意。”
“还有哪桩?”苏秦没有回他,再问。
“就是中山国。这块囊肿,先祖忍受多年,到赵雍这儿,不得不除了。如何除之,还请相国出个妙策。”武灵王拱手。
“还有什么?”
“燕国。”
“燕国怎么了?”苏秦急问。
“寡人由涞源出紫荆关,经由燕地,在武阳小住几日,得知一事,燕王哙欲让位相国子之,燕人沸沸扬扬,议论不少。”
尽管武灵王刻意轻描淡写,苏秦心里仍是一紧,吸口长气。
“还有吗?”苏秦缓过气来,看向武灵王。
武灵王摇头。
“回禀大王,”苏秦微微闭目,沉思有顷,抬头说道,“在臣眼里,这三桩事情,其实只是一桩。”
“是哪一桩?”武灵王急问。
“胡服骑射!”
武灵王眼珠子急转几下:“相国是说,赵雍只要行施胡服骑射,就能得到中山、制约燕国吗?”
“正是。”苏秦应道,“不瞒大王,自养病以来,秦一直在思考赵国的事。记得秦曾对大王讲过,以眼前情势,以赵国实力,大王不宜南争韩、魏,东争齐、燕,西争秦。大王只有一宜,就是注目西北,争胡地。胡地广阔,非战车步卒所能发力,唯有借其骑技,行骑射之术,方可驰聘。而行骑射,必得胡服。”从袖中摸出一奏章,“此为苏秦所奏,写于昨夜,本欲在大王凯旋时请家人代奏,不想大王提早回来了!”
“呵呵呵,”武灵王接过奏章,笑着感慨,“看来,相国这是想雍所想了。”
“秦与大王并未完全想在一起!”苏秦拱手谢过。
“哦?”武灵王盯住他,“何处有别?”
“别在标的。”苏秦侃侃应道,“苏秦胡服,标在大王强赵拓疆,取楼烦、西戎之地,从西北侧翼威慑秦人,使其芒刺在背,不敢东犯;大王胡服,标在取中山、北胡之地,东制齐、燕,南迫韩、魏,建霸王雄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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