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淡淡一笑。
“失敬,失敬!”勒格连连拱手,“苏大人的名字,勒格早有听闻,今日始见,幸甚,幸甚!”
“听闻大祭司学问盖世,天道贯通,苏秦慕名已久,今日能得当面求教,实乃幸事!”苏秦拱手回应。
“哈哈哈哈,”肥义大笑几声,举觞,“二位都是高手,来来来,我们喝酒,先为第一事,答谢大王、答谢祭司,答谢草原父老,干!”一饮而尽。
三人喝过,乐毅斟上。
酒过几轮,苏秦切入正题,看向阿古拉:“尊敬的草原之王,听闻草原去岁闹灾,苏秦寡闻,敢问灾情?”
“唉,”阿古拉长叹一声,“这个不消提了。不瞒苏子,草原已经熬不过今冬,孤王无奈,这才……”
“呵呵呵,”苏秦笑道,“还是提一提好。一方有难,八方来援,何况赵国与楼烦山连着山,水通着水。大王不讲灾情,赵王就不晓得该怎么救援,是不?”
“去岁大旱,由春至冬,几乎没有落雨。之后飞蝗虫,雪上加霜,个别河沟及海子边上仅余的那点儿草,多让虫儿吃了。我们无奈,只好把牲口赶进山里。不想山里更旱,牲口饿死过半,眼见这冬是熬不过去了……唉,惭愧呀!”阿古拉低下头去。
“这么大的灾情,你们早该讲一声才是。”苏秦如对老友谈家常,“不瞒大王,去年入冬,赵王在邯郸对苏秦几次提过这儿的灾情,很是关切,因为赵国北地与你们一样,同样闹灾。为救灾情,赵王令晋阳、上党及太行山区凡有雨水处,全民收割青草,晒干备用,同时向韩国上党地区购买大批草料,一入冬就运往代地,以救灾荒。赵王也想到你们了,可赵王晓得,草原人,尤其是大王您,最看重的是脸面,你们不讲出来,赵人自送上前,赵王忧心伤到大王面子,百般无奈之下,才旨令边邑将救助你们的一应物品悉数放在边邑,展示在市集上。因为是在市集,赵王深怕本地牧人前来抢买,这才特意提高价钱,没想到……唉……”
苏秦故意打住话头,且还抑扬顿挫地叹出一声,不无夸张地摇了个头,以示失望。
见苏秦硬将黑的说成白的,将赵人之前的种种恃势欺凌讲作慷慨仗义,完全无视楼烦牧人前来购买、酋长巴哈赴关楼与关尉谈判商贸并受羞辱的既成事实,更无视赵人这般处心积虑地设局诱惑,再以武力相迫,等等,阿古拉的脸拉长了,大出几口粗气,看向勒格。
“谢谢赵王的仁慈,愿神保佑他!”勒格拱手谢过,看向苏秦,顺势说道,“草原之王晓得赵王仁厚,也晓得赵王特地放在市集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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