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渔人拎着一只鹜鸟打泽边走来。白相国打眼一看,嘿,那鹬鸟叼着一只大蚌,再一细看,却是那蚌夹着鸟嘴。白相国拦住渔人,问他缘故,那渔人说,鹬鸟食蚌,蚌夹鸟口,二者相争,皆不得脱,让小人拣到个便宜。”
“相国是说,”襄王倾身,“我不助秦?”
“自古迄今,用兵在义。”公孙衍应道,“大国伐小国,小国求助,大王出兵助之,是为义。楚,天下第一大国,秦,天下第一强国,二者之争,已不是鹬蚌相争,而为狮虎相搏。韩为小国,如夹于二者之间的一只羚羊。今狮虎起争,意或在翔羊呢,敢问我王,身为羚羊,是该帮虎呢还是该帮狮呢?”
“相国说的是!”襄王点头,“虽然,秦相张仪为使登门,寡人若是……”苦笑,“岂不是获罪于秦了吗?”
“虎狼永远是虎狼,秦国永远是秦国。获罪也好,不获罪也好,于韩国来说,结局都是一样的。”公孙衍目光炯炯,“何况秦相张仪,乃天下第一不可信之人!”
“第一不可信?”襄王怔了,“哪儿不可信了?”
“大王不会忘记楚国的檄文吗?张仪信誓旦旦,承诺归还楚王六百里商於谷地,还立下契约,结果呢,待楚人前往咸阳受地,六百里竟然变作六里,这可信吗?”
襄王嘴唇吧咂几下,看向公仲:“太傅,您可有说?”
“我王为何不听听张仪是何说辞呢?”公仲应道。
“太傅说的是!”襄王转对内臣,“传旨,有请秦使入宫觐见!”
内臣传旨去了。
“大王,”公孙衍拱手,“臣请告退!”
“这……”襄王怔了。
“张仪那厮,臣不想见他!”公孙衍再次揖过,起身退出,大踏步走了。
张仪入宫觐见,公仲侍坐。
礼毕,襄王拱手:“寡人在咸阳入质三年,幸蒙相国关照,未曾历险。相国大驾屈身小邦,寡人幸甚。昨日之事,”指向身上孝服,“适逢先王七七大礼,寡人欲往太庙,未及聆听相国指点。今朝略略得闲,寡人不敢再拖,这请相国来,还望相国能以高论赐教!”
“谢大王器重!”张仪回礼,“仪此来,只为二事,一是得闻先王驾崩,秦王伤悲,本欲躬身赴丧,不想楚人犯境,未能成行。今战事稍懈,秦王念及此事,使臣前来凭吊,”双手奉上礼单,“此为秦王薄意,礼轻情重,还望大王不弃!”
内臣接过,呈给襄王。
襄王摆下手,示意内臣收起,转对张仪,拱手:“谢秦王厚意!此为一事,请问相国,何为第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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