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皇上龙体,大楚国祚,尽在侯爷身上了。”
卧龙湖畔,内侍局不备渔网,不备钓钩,捧上一捆小臂粗的麻绳,竟是仿照海人采珠之法,令宇文渊以长绳系腰,潜入水底,亲手捉鱼。
天气严寒,一呼一吸宛如吞云吐雾,卧龙湖畔砸开的冰洞常有小鱼蹦出,落上冰面,跳两下,便没了生息。
那年宇文序十九,未及弱冠,同宇文渊相比稍显单薄。[2]
“父亲……”向来孤傲的少年握上父亲手腕,许是风大的缘故,话音似有颤抖。
宇文渊恍若未闻,除下风帽貂裘,仅剩一身里衣,再抬首,眉眼都结了冰霜:“向之,待会儿我若捉住那鱼,便扯动绳子,你再拉我上来。”
通红皴裂的手递来粗绳,宇文序咬紧牙关,狠狠点头。
宇文渊“噗通”一声跳入冰湖,再回来,便是全身发青,面无血色,上衣不知所踪。
尖嘴太监拿过鱼看了又看,一扬手,便将那鱼扔回湖中:“此鱼并非刺黄股,侯爷可要瞪大眼睛。”
“你莫要欺人太甚!”宇文序大步跨去,双拳紧握,颀长身形宛如一座小山,威压迫人。
“向之!”宇文渊呵斥一声,气息紊乱,不禁连连咳嗽,“老夫眼拙认错,再去一次就是了。”
宇文序眼睁睁看着宇文渊又一次潜入水底。
“对了对了,这才是刺黄骨!不过……却是只公的。”
“不成,这只雌鱼已生产过叁年。”
“这一只样样贴合,但长得瘦弱,只怕未下山已活不成,如何送去皇宫……”
尖嘴太监满面为难,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宇文渊背上一道冰棱划开的伤口,鲜血淋漓,宇文序连忙咬开衣袖包扎,其余一切概不理会。
那尖嘴太监自讨没趣也不觉尴尬,自顾自说得热闹,末了深深一揖:“烦请侯爷再操劳一回。”
“我父亲既已捞上刺黄股,便是交了差,不负皇上恩泽。”宇文序沉声责问,“能不能活,就看各位大人的本事,与我们何干?”
尖嘴太监冷笑道:“小侯爷这话说得……”
风雪呼啸,天地间一片素白。
宇文渊青紫的手掌按上雪地,撑起僵硬的关节。
裤腿结了一层薄冰,行动间碎裂抖落,发出哗哗的响动,宇文渊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又要往冰洞去。
“父亲——”宇文序抱紧宇文渊高大而虚弱的身躯,一如幼时才学会行走的时候,“让我去!”
父子二人已多年未曾亲近。
宇文渊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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