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云雁入内上香,不忍宇文序一身狼狈,失魂落魄,端来热水膏药,软言相劝,也似今日一般。
“一晃眼就快十年了……”
过往种种,物非人非,宇文序不由轻叹。
汪云雁解开脏污的白布,小心翼翼擦拭伤口,金疮药粉末细腻,融入血肉,竟有种酥酥麻麻的快感。
“是啊,日子过得真快。”汪云雁应声,“倘若世伯泉下有知,看到向之功成名就,也会欣慰的。”
分明是平淡温馨的家常话,却如春日杏花吹满头,千万分魅惑缱绻。
柔软温热的指尖擦过掌心,轻轻的,仿佛一粒火星溅入油锅,宇文序周身血液“轰”的一声燃起来。
布带紧紧缠上手指,偶尔碾过裂口,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痒胜于痛,宇文序半个身子不住颤抖。
“四姐姐,你……你先回去罢,”宇文序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腹下邪火熊熊,欲望叫嚣着破体而出,“我有些不适,碗碟……之后再差人送回去,我就不送了。”
宇文序抽回手,踉踉跄跄往后走出好叁四步,打翻好几样摆件。
“怎么了?”汪云雁追上,搀扶起宇文序发软歪斜的身躯。
男人手臂抱入女子怀中,肘弯撞上胸口那处绵软,宇文序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几乎崩断。
“我……身子不适。”宇文序狠狠推开汪云雁,英气的眉眼皱成一团,额上渗出大滴的汗珠,“你快走!”
有人给他下了媚药。
饭菜?还是金疮药?
也许都有。
汪云雁似乎也察觉不对劲,不再言语,藕荷衣裙如云如雾,缥缈远去。
“吱呀”一声,房门合拢,宇文序松一口气。
原本绷紧的精神骤然松弛,霎时天旋地转,宇文序下盘不稳,软了半边腿,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白发晕。
汪沛舟待他恩重如山,袁冲与他情同手足,汪云雁更是对他关怀备至,慈爱如母。
倘若宇文序方才抵挡不住,对汪云雁行了不轨之事,且不说昨日手持楚国国玺,今日便奸淫恩公之女、好友之妻,狂妄如此必失民心,难当大任,就是宇文序自己,也再无面目面对袁冲与汪氏一族,宇文家与汪家的合盟,势必瓦解。
幕后黑手用心之歹毒,可见一斑。
一双绣鞋,浅紫色,鞋头的花样看不清。
长裙飘然落地,温风扑面,无声的诱惑。
“四姐姐?”
一张意想不到的脸,眼角泪痣红得发烫。
宇文序勉力撑起的身子又将倒下,连连后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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