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密,南婉青久居深宫,如何得知。
随随天眼一开,天下何事难知。
“略动动脑筋也不难猜,宇文家养不得二十万人马,你一向与汪家走得近,汪家又财大气粗,岂非顺理成章之事?”南婉青将早先编好的说辞娓娓道来,“何况前线军报还在正殿堆着……”
宇文序神色愈发阴沉。
在他耳中,便是楚王夜夜留宿瑶台。
“娘娘有何高见?”
“将军今夜总不肯听人好好说话,”南婉青只顾着背词,哪有闲工夫理会宇文序的微妙心思,“‘向之自有黄金屋’,说得明明白白。”
宇文序沉默半晌,难解其意。
“瑶台。”
朱唇轻启,音节简短清脆。
“偷盗宫中财物,与那叁人又有何分别?”
“自然有分别。”南婉青成竹在胸,“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偷不偷盗不盗,且看怎么说,怎么做。如今汪沛舟与你仅是私下撕破脸皮,以他的性子和声望,自然不会将汪云雁一事宣扬出去。不过……他递来一把好刀,焉有不用之理?”[2]
宇文序虽以用兵奇险闻名,然兵不厌诈,皆是磊落手段,此刻搜肠刮肚,仍想不出汪云雁一事如何做文章。
“汪云雁之死必定瞒不住,哪怕汪沛舟好话歹话说尽,袁冲也万万不会点头。只有千日做贼,无有千日防贼,与其思虑如何应对,倒不如先发制人。你可千万听仔细了,”南婉青顿一顿,“汪沛舟之所以将汪云雁献给你,哪怕不顾女婿颜面,是因为——”
“经由玉玺一事,他推举你上位。”
宇文序呵地一笑:“荒唐,他怎么会……”
“会不会不必他说,”南婉青快语打断,“叁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他不会也得会。”
死局。
一旦放出消息,汪沛舟百口莫辩。
涉及汪云雁死因,他也不能辨。
外人眼中,宇文序与汪沛舟情同父子,举世皆知,汪沛舟对宇文序之爱重,远胜亲子。而今宇文序取了东楚国玺,难保汪沛舟不会心甘情愿退位让贤,甚至为巩固汪家地位,不惜牺牲亲生女儿邀宠。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看起来仍旧坚固的宇文家与汪家,加上楚国国玺,稳压白继禺。
“再择个近些的良辰吉日,着东楚世家挑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将降书递去你营帐,江山改姓‘宇文’岂非板上钉钉?”
滴水不漏,一招毙命,除了……太过阴毒。
汪云雁昨日心有歹意不假,到底是相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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