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不肯起身。内殿清冷空旷,南婉青半卧锦榻翻书,容色怏怏。
“你的宫人怎么都跪在外头?”五指修长,拾起榻边胡乱踢歪的笏头履,齐齐整整归于脚凳。
南婉青眼也不抬:“他们膝盖痒了。”
护甲粉花绿叶缠绕,手底书封琥珀色,宛若花枝满墙。
“什么书看得这样认真。”手掌揽上纤腰,宇文序将人往怀里带,气息拂过南婉青耳畔,灼热酥痒。
“坊间新出的话本,说的是一个妙龄女子没日没夜抄写佛经,最后劳累致死的凄惨故事。”
南婉青惯会信口胡诌。
宇文序方才已问了仔细,此刻听她言语,促狭幽怨,一时忍俊不禁。
“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宇文序拢起怀中人一双玉手,低声问道。
“什么日子?”
深宫四方天,不知岁月长,南婉青向来不记时日。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进红丝几万条。”[1]
南婉青后知后觉:“今日竟初七了?”
成太后病榻缠绵,阖宫肃穆,七夕佳节无人庆贺,情有可原。
宇文序俯身吻上红唇,语调含糊:“宸妃娘娘当真日理万机,贵人事忙。”
“自然事忙。”南婉青推开宇文序,“八万佛经等着一字一字抄,今日才得的玳瑁护甲,还没戴热乎,就要同指甲一块卸了。”
她的状,向来告得不动声色。
宇文序起了逗她的心思,顺着说下去:“抄写经文,有益于凝神静气,消业求福,是好事。”
“确实是好事,一晚上抄全了,说不准明日便可羽化飞升。请陛下今夜去往别处罢,莫耽误臣妾机缘。”手上愈发使了力气,直把宇文序往榻下推。
“不过随口一说,却当真了。”宇文序轻易将人制于怀中,动弹不得,“好容易留长的指甲,倘若真铰了,我也心疼。”
南婉青冷冷一哼。
“我替你抄,只是……”
眉眼漾开浅笑,南婉青抬首吻去,蜻蜓点水:“向之最好了。”
宇文序写得一手好字,也仿得一手好字。
“你得替我写一幅字。”
“我的字有什么好看的?你倒不如自己写,或是差翰林院的学士,哪个不比我会写,且写得好。”南婉青不愿拿笔,寻了借口推脱。
“我要的那一幅却不是好字。”宇文序紧了紧臂弯,“‘驿寄梅花,鱼传尺素’,天涯不相见尚能音书相传,以诉衷肠,岂有相对无言的道理。”
南婉青心下忖度,百字换万字,是笔合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