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出格奇异之事,何必看劳什子话本,过日子去不就成了?”南婉青面不改色,“《西厢记》有张生崔莺莺幽会,笔墨极为香艳;《牡丹亭》有杜丽娘与柳梦梅入梦欢好,亦是春色无边。此二书乃戏文之冠,同是这般写法,你要写好的,自当见贤思齐,学一学古人的例子。”
“可……”他不愿说好,也不敢说不好。
南婉青道:“你若觉着伤风败俗,不宜下笔,学《牡丹亭》便是了。梦中云雨之事,翻遍历代律法,寻不出一条是判了罪的。”
宇文序勉为其难点一点头。
“书生入寺第一夜,行途劳顿,早早安歇,四更天忽听一阵木鱼声,他迷糊睁了眼,只觉奇香盈室,禅房多了一人。手执玉槌,云帔侧坐,燃一盏司南灯,竟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冠……”
“女冠?”宇文序又是一惊,“这、这可是道士,是出家人。”
大惊小怪,南婉青耐着性子解惑:“正是出家人破戒,圣贤人堕落,才有的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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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记得刚到文院的第一年,早上学古代文学,晚上学古代汉语,一大早历代忠臣名士排着队进谏,天黑了再听孔子孟子老子韩非子讲授为君之道,才背完“国史明乎得失之迹”,又要念“是故兵胜于外,义强于内,威立于上,民服于下”
我才学了一年,都情不自禁觉得这国家没我不行(不是),何况是从小读四书五经的古代学子,也不怪儒生心气高,一天到晚翻开书就是怎么治国安民平天下,你学你也迷糊
幸好每次上完晚课,我和哭哭生几个都会去北门吃夜宵,在串串香、烤冷面、鸡锁骨和鸭脖的选择困难症中,快速遗忘自己身上背负的江山大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