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齐整,安睡床榻,未有行事之迹。于生心道,只是一场春梦,起了身,若有所失,不想一掀被子,怀中滚下一本册子来,正是梦中仙子相赠之书。于生大骇,连忙翻书细看,一页接一页俱是白纸,干干净净,不见半点字句。他一时想不通,暂且收了书册,更衣洗漱,对镜簪冠之时,却见面容沾了一抹胭脂印,依稀见是樱桃小口,红艳动人。”
南婉青道:“好了,下一位便可写尼姑了。那日……”
宇文序道:“他不读书?”
南婉青很是无奈:“那些人便是读不下去,找乐子来了,你还读书,人都吓没了,谁看?”
宇文序只得再一颔首。
南婉青道:“经此一夜,于生方觉男女之乐,勾魂摄魄,意味无穷,竟是神仙也免不得沉沦颠倒。次日午后拜见了住持,于生便往后山游赏,一个小尼姑……”
宇文序出言打断:“此事我已知晓,不必细说,且说后事罢。”
南婉青点了点头,掰着手指一一数来:“先是小尼姑,再是小住求子的贵夫人,还有山下农庄的寡妇,上山还愿的世家小姐……先定了这几个罢,想到好的再添。”
宇文序咬牙切齿道:“已是极好了。”
南婉青一笑:“你也觉着好看了罢!”又道:“后头还有更拿人的,你可还记得仙子留下那卷书?话说于生同多名红颜知己纠缠不清,成日声色犬马,好不快活。一日仆人来报,道是秋闱将近,老爷命人带话,近几日便回去应考。于生课业荒废,临死抱佛脚,着急忙慌才记起看书。那仙子所赠之书置于桌案,而今再翻,竟凭空多了字句。”[1]
“于生仔细读来,却是一篇科考题目,三场皆备,每题还都写了程文,当真是扬葩振藻,字字珠玑。空白书页多了乌泱泱的笔墨,于生又惊又疑,更有蹊跷之事,那程文的字句如活了一般,飞去脑袋里,只瞧一眼便记下,过目不忘。”[2]
宇文序忆及前文,仙子自云“文曲星君之妹”,猜了个大概:“莫不是他得了当年科考的题目,又有仙家替他作了答卷,因而高中状元?”
南婉青道:“这是秋闱,还没到中状元的时候。先是乡试才惊一方,再是会试名震京城,而后殿试,圣上拍案叫绝,钦点状元。一事接一事,重重递进,如此才够爽快。”
宇文序仍是不解:“他并无真才实学,偷奸取巧得来的功名,终究不牢靠,有何爽快?”
“不劳而获便是爽快,”南婉青道,“照你说来,牛郎又有什么真才实学,仙女何必死心塌地嫁给一个偷衣裳的贼?还是那老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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