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瞪瞪地过了不知道多少日,房间门终于打开了。
藏在阴翳里的飞鱼服锦衣卫站在门外对他冷漠道:“大学士,千岁召见。”
正当文晟礼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见到其他考官,和他们对一下情况时,却发现自己是被单独提审,身旁除了锦衣卫,宦官,就只有上座身着华贵蟒袍、居高临下的摄政王了。
在朝堂上,摄政王那张俊美容颜,时常让人不敢逼视,都说他厌恶文官和儒生,朝廷缺人,文晟礼是刚从国子监丞升大学士不久,阅卷一时,原本也轮不到他的。
是摄政王亲口说:“考官不要全是老头子,老的少的,都点两个。”
这才轮到他去阅卷的。
四周没有点灯,光线昏暗地照在萧复身上,脸上几乎没有亮光,只有肩头,发侧有一些。
“抬起头来。”萧复嗓音沉着道。
听见声音,文晟礼颤抖地微微仰头,才发现在光风霁月朝堂上的摄政王,如今显得像个阎罗。
“微臣叩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把你徇私舞弊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如有一字谎言,就将你下油锅。”
文晟礼一惊,难道庞尚书都说了,还把锅推给了自己?这怎么使得!他连忙道:“微臣冤枉啊!微臣亲眼所见,尚书大人勾兑下属,亲自审阅他亲儿子的考卷,命下官青笔批阅!”
庞尚书一口咬死没有徇私,文晟礼一口气全说了。
萧复道:“还有呢?”
这声音也森冷犹如阎罗般,让人肝颤。
“还有……还有……”文晟礼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添一笔的事,不起眼,也落卷了,想必是无事的,便摇头道,“没有了,微臣除了迫于尚书大人官威,其他不该做的事,全都没有做过。”
萧复:“落卷的事,不是你做的?庞大人可都说了。你不说,那就不是下油锅的事了。”
“他、他竟说了?”文晟礼饿了好几天,本来就不清醒,现在更是一脸绝望,不得不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这次会试考生中,有一奇才奇文,尚书大人唯恐此人夺走他儿子的风光,命下官想主意将他落卷,下官审阅试卷,发现一处漏洞,故此添笔,朱笔卷添了一点,墨笔卷添了一点,可微臣……微臣全然不是自愿的!若非尚书大人纵容允许,微臣怎么可能接触到存放在礼部严加看管的考生原卷呢!微臣怎么有那样的胆子,给微臣借十个胆,微臣也不敢啊!”
萧复慢慢闭上了眼睛,吸了口气。
“给他签字画押,拉出去砍了。”
文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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