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再不开口,父母今晚会无止境的争论下去,他心疼父亲病中的身体,也心疼妊娠中还为她着想的母亲。
长公主抿着红唇想了想终于对陈娇开口问道:“阿娇,王氏对你做了那种事阿娘本不该再委屈你问这话,但是你也不算小了,有些事还要听听你自己的意思,你觉得彘儿如何?”
刘彻如何?刘彻他……
陈娇心中已是百味陈杂,前世与刘彻在一起的苦涩与甜蜜在她脑海里交替闪现。
“彘儿……很好啊。”陈娇低头垂着眼睛,眼底起伏的情绪尽数收揽在灯光投下的长睫阴影里,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不是说以后还要造一座金屋子给我住吗?”
金屋藏娇,陈娇知道这事最能打动母亲的誓言。
“哎,彘儿这个孩子啊……”长公主闻言叹了一声,“既然你愿意,阿娘也就罢了。”
就这样,定下了自己的一生吗?
陈娇的眼睛里已经充了泪花,她心中酸涩难言,面上却强自镇定道:“阿娘,彘儿虽是好的,可是我害怕他阿娘,我们不要他跟王美人住在一起了好吗,未央宫里有那么多娘娘,为什么他一定要跟王美人在一起?”
听了这话长公主和堂邑侯都怔了一下,继而对视一眼。
“阿娇说的是,王氏这样的品行怎么能再养育教导皇子,彘儿这孩子本性是不错,让她带下去肯定要带坏了。明日我就进宫去跟太后说,另给彘儿选一位抚养的嫔妃。”长公主这话是说给堂邑侯听的,语气里满是商量的意味。
堂邑侯沉吟着点了点头,目光锐利而阴冷:“公主自当如此,栗姬不识抬举,后位确实轮不到她来坐。”
是的,栗姬这个高傲愚蠢的女人,后位自然由不得她来坐。
陈娇回到卧室用一刻钟的时间写了一封字迹娟秀的绢书,优雅的字体和深刻的内容远远超过她目前年龄所能及。
“小雪,让你在前门当差的哥哥立刻把这封信送去中大夫薄仪的府上,就说是丰邑君的信件,他看了自然明白。”
小雪还在纳闷自己翁主怎么就寝之前忽然写起信来,不过既然翁主有命她自当遵守,别说让她哥哥送一封信,让她上刀山她都愿意。
椒房殿内未着脂粉的薄皇后懒散的靠在曲木扶椅上,看着行大礼下拜的兄长意兴阑珊。
“中大夫平身,现如今也只有中大夫愿意踏进这间冰冷的椒房殿了。”薄皇后似笑非笑的说。
薄仪小眼长须,人到中年却并未发福,他的笑容这会比哭还难看越发显出他为人的虚伪。
“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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