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端了一盘子出来,坐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吃了起来。
陆衍之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僵在原地,须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的呢?”
“要吃,自己做。”她拿刀叉的手势过了多年依旧标准,说完继续心安理得吃着差点被煎坏的鸡蛋。
她一刀刀割在火腿片上,仿佛也割在他的心头上,只是不见血,不显得那么残忍。
对面的人久久没有发出激烈的反驳,她抬起脸,对上他恼人的目光,淡淡地问:“你生气了?”
他该生气吗?陆衍之知道没必要。他需要为这点小事发怒?说到底,她更有资格恼他,不给他做早餐也是有理有据。
“如果是梁云兮,你就不会生气了。”她轻笑,像是讽刺。
陆衍之拧起眉头,语气里埋着烦躁:“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冯惠然也知道拿死人出来说话实在不妥,但梁云兮偏偏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还用自杀躲过法律制裁,更将自己推入洗不清的境地,她不该恨吗?
“她爱你爱到可以做这么多事,甚至可以去死,这不该说吗?不像我,连做份早餐给你都不愿意。”
冯惠然何止在给自己扎针,更是在陆衍之身上硬生生挖出一个洞。
他的后牙槽紧咬得隐隐作痛,所有负面情绪只能抛到边境,任由沙尘和岁月掩埋掉。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要再揭开自己的伤疤撒盐了。
“为什么不?”她讨厌他故作镇定,故作看清一切且高高在上的模样,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又怎能体会到同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