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我家陶岚追到手了。
李弧拿着牛排刀的手停了停,然后微微换了个角度,刀尖锐利,顺着肌纤维束的走行轻而易举便已插入,刀锋接触到陶瓷的声音呲呲作响,他将那一小块的牛肉用刀面挑起,置入对面陶岚的盘中,他道,也挺久了吧。
箫恬将果茶里面的冰块搅得浮浮沉沉,她感慨着,没想到初中一班两大帅哥再聚首是托了陶岚的福。当年叱诧风云的那场篮球赛我还记忆犹新呢。
陶岚接过李弧递过来的肉粒,肉粒四四方方的,棱角清晰,一如他一丝不苟的作风,偏偏这个人又是会在底下很知疼着痒地沾了浓郁酱料的做派。
她嘴里嚼着肉,听着两个人忆往昔岁月峥嵘,然后对角线上林望安安静静地喝着开胃汤,他的西装外套被脱下外挂在椅子上,衬衫袖子细致卷了几下,翻折而上,圈着他结实的小臂,他手指骨骼分明,指甲圆润端正,修长指间的勺子盛着厚重的汤汁,一寸寸地移到削薄微张的嘴唇边。
她的脑海里面一直冒着包裹“妈妈想他”的气泡。噗噗噗的,从天边响到太阳穴。
接着她听到箫恬疑惑地问她,陶岚你在想什么?
再然后她看到箫恬手中的果茶在她恍然回神的抬手中打翻了,伴随着箫恬轻呼声,半杯冰凉液体就倾斜到她的手腕,她的胳膊,她的大腿上。
箫恬连忙道歉。李弧蓦地站起身来,准备去拿纸巾。
陶岚下意识阻了阻箫恬,心里一阵踌躇不决。
也好,她想,这样也好,她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建设,或许,或许等下调整了心态,可以找个机会。
她有点心烦意乱地走进卫生间,镜子里面的自己明显有些畏首畏尾的。
她下意识地去摸了摸手腕。
然后她手腕上竟然空无一物。
啊啊?
佛珠呢?
哪里去了?!
她突然就慌了,镜子里面的人更是前所未有的仓皇无措。
然后轻轻地,砰的一声,她又一次眼前一黑,这次脑海里面浮现了令她狼狈不堪得差点哭出声的二字: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