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理智的脸,深棕色的瞳孔里面,镌刻着一排匆匆离去的足迹,足迹歪歪斜斜,渐行渐远,于是乎,他找不到出口了,他永远都被囚困在这片旷野里了。
他忽然想抽支烟,满脑海里都是烟圈的冉冉上升,一直升啊一直飞,飞到天边去。
他恍惚了一下,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就着唾液将它干涩地吞咽下去。
缓了缓,他将话筒放回原位,站起身,冲着玻璃那头的人礼貌地道别,他说,以后我再过来吧,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您。
结束了?门外等候的人倾过身子问他。
你还没走吗?他冲着她笑了笑。
笑很简单。第一步,将你的笑意先漾上瞳孔。第二步,将唇角向脸颊两边裂开。第三步,露出整洁无暇的一排牙齿。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她随意将帽子整理着。
那也耽误了你不少时间,你不是还要去照顾别人吗?
我就是个见习生,起不了多少作用。她摸了摸鼻子,乖巧地回答。
不会啊,这次还得多感谢你的帮助。
举手之劳而已。她摇摇手,表示不足挂齿。
那还是太感谢了。他看了下手表。
你要赶着回去吗?她问。
嗯。下次等他好点再来吧。
好,需要我通知你吗?
可以吗?那太感谢了,下次请你吃饭。
没事没事,你快走吧。
感谢,下次见。
再见。她向他挥了挥手。
再见。
李弧一个假动作后道了一句再见,如风般席卷,扇在他脸上,震荡得一阵阵延绵不绝的波澜,让林望倏然从躁动不安的心跳声中如梦初醒。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他看到那么多,那么多的浪潮向他翻腾汹涌过来,他在潮起潮落中试探着跃出水面,每次都差那么一丁点,或许哪怕再多一丝丝的勇气,他也不至于只能透着海平面才能够望到晴天。
所以李弧想对她说什么?
他到底想说什么?!
林望解开了自己的温莎结,将它甩到场外,温莎结落地的时候,他冲向了李弧,篮球还在空中的时候,他半蹲后跳起,给还未升到最高点的篮球一个盖帽,接着就是一个角度刁钻的带球过人,用身体挤开了一个投篮的空挡,然后那股生气从顺着胳膊上经络,舒展到最末端的指尖,然后传达到球状物上。
球径直从篮网里面中空穿过,砸在地面。
李弧,麻烦你把你想说的话,都给我吞回去。
林望盯着李弧,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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