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晨光夜谈时,她说,既然想去做就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做到极致,不要等错过了再后悔。
她还不甘愿从此就成为他的一个过路人,还想再看一看被她错过的人与事……
顾廷川离陆可琉不过一臂的距离,抬头看了一眼她便收回视线,低头笑了笑,再开口时,声音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深邃:“电影于我而言,就是一盏反映世界历史的明灯。它在黑暗的幕布上放出明亮的画面,告诉我们那些天才与善者如何在自我殉道的路上踏着荆棘……”那缓缓道来的嗓音,如流水涓涓淌过。
修缮古建筑,不也正是如此吗?
他们的工作,其实都有为艺术献身的异曲同工之妙。
陆可琉觉得这男人真是擅长说服别人,她在视线流传间,注意到他放在桌角的那个单反相机。
她想了想,起身从抽屉里拿来一只干净的口罩,递给他:“这里古建筑的灰尘都有百年历史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拍照,起码得带口罩。”
顾廷川放轻声音,淡淡地道谢一句:“谢谢。”
顾导走后,陆可琉拿了茶具去屋外的水槽里清洗,她两手刚沾上冰冷的水,就有一位小学妹站到她背后,迫不及待地说:“刚才看到第一眼我就认出来了,那男人我在电影杂志上见过,是顾廷川!”
陆可琉认真地低头冲洗着杯底,嘴里应道:“嗯,他觉得‘靖南’风景好,也想来这里取景。”
小学妹也没想太多,光顾着花痴了:“你说这年头,像贺洋这种小鲜肉长得惊为天人就算了,怎么连个导演都如此‘可口’……这种导演不潜规则根本说不过去,大概有一堆演员缠着顾导求潜吧?”
陆可琉被最后这句话说得破功了,幻想着如此滑稽的画面,便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