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楚子沉说话,总有一种拘谨的氛围。傅致远思前想后才得出结论——除了楚相是个古人之外,他还是个美人,跟美人说话,哪有不怕唐突的。
今天楚子沉主动让他换个亲近一些的称呼,这让傅致远稍松一口气。长此以往下去,就算楚子沉不说,他也要提的,不然依着楚子沉客套重礼的个性,再隔个十年八年两个人还互相称呼“傅先生”、“楚先生”,那才是太有意思了。
——文名都能改叫《傅先生和楚先生》了。
楚子沉看着傅致远告辞离开,轻手轻脚的帮他掩上房门,这才收回了目光,把视线投到了刚刚还回来的地图上。
刚才傅致远装作没事人一样还回地图,还旁侧敲击的劝了自己一句。
“千年过去,世态已是沧海桑田”吗?真是太对了。
昔年的记忆依旧鲜活的留在脑海里,日后也不会轻易遗忘,画了以前的地图,又是想说什么呢。楚子沉嗤笑一声,手上的白纸应声而裂,很快就被撕成辨认不清的一把,飘飘洒洒的进了废纸篓里。
“是我着相了。”
傅致远帮楚子沉关好门,刚走几步就顿住了。他想起刚才地图上自己逆着习惯读那事,楚子沉反应太正常,以至于他现在才回过神来。
他只是一时被逆了习惯。而一直以来长长久久习惯被逆的,都是楚子沉。
而他从未出口半声抱怨。
————
傅致远敲定了给楚子沉散心的地方,是个历史博物馆。
在那之前,他先把这段时间办的证件给楚子沉,让他自己收好,妥帖保管。
傅瑾瑜这种终极兄控不可能放过跟哥哥一起出门的机会,而谭磊正在放年假,很愉快的表示要去长(看)情(热)操(闹)。
整个早晨,楚子沉一直表现的沉稳冷静,丝毫看不出昨晚彻夜不眠的痕迹。他zhuangbily的功底深厚的令人发指,以至于傅瑾瑜这种和他朝夕共处的姑娘现如今都没发现他的半点破绽。
早餐后出门,楚子沉学着谭磊坐进副驾的动作,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对傅瑾瑜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谭磊扭头看到这幕,一下就乐了“哎呦,这还lady first呢。”
楚子沉没听懂这句英文,但他结合自己动作还能大体理解谭磊的意思“我并无此意。只是驾驶位置后的座位最安全,还是让给妹妹。”
谭磊一听“妹妹”两个字就喷了“要我说还是长原这范儿好。噗,把‘妹妹’俩字说的这么清新自然脱俗的,我打出娘胎就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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