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个人啊?”那女孩问。
赖思归偏头看了眼外面大作的风雨,想了想说:“我走丢了。”
“那你同伴没等你啊?”另一人问。
赖思归笑笑,“你们是学生?”
“是啊。”
“哪个学校?”
“江大。”小个女生指着几个同伴,“我们一个宿舍的,就是作死嘛,明知这几天有台风,这几人非要出来浪。”
“什么专业?”
“英语。”
“哦?”赖思归问,“李远通老师还上课吗?”
“李远通?那个一头白发的李教授?好像没有了。”女生眼睛一亮,“姐姐,你是我们直系学姐?!”
赖思归弯弯唇角,“不是啊。”
她不再说话,低头看手机。从快递公司走得急,离职手续都没办,最后一个月工资自然不会结给她。赖思归给郝阿姨转了三千五后,卡里只剩三十八块钱,加上包里现金,一共六十六。她在算,光吃泡面不加蛋的话,能不能撑到月中锐密发工资。
林向给她回信息:“四个月没新人报名了,赖思归,以后跳舞估计要换个地方了。”
赖思归这几次去舞馆,来练舞的人越来越少,其实心里已经有预感了。林向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没钱了?”
赖思归:“没钱我就直接把你舞馆当掉。”
林向:“行,有事说啊。”
几个女生还在埋怨,“晚上还要去听讲座,天哪!好想死。”
铁棚外的雨水在沟壑的水泥地上,汇成一条条小流,小流再慢慢汇成大流,朝同一个方向奔去。她盯着地面,长发垂肩,目光平静。
赖思归突然很想抽烟,狠狠吸一口,在肺里转一圈,再慢慢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