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水帮赖思归擦洗身体。赖思归一手在打吊瓶,不方便脱衣服,阿姨笑笑,把她衣服解下来,说:“你跟我女儿一般大,就是个孩子,不要跟我害羞。”
阿姨手脚利落,话也不多,很合她的脾气。洗好后阿姨帮她穿上干净的衣服,温和道:“我去叫医生,该换药了。”
“阿姨。”赖思归叫住她,“病房有点闷,挂完瓶我想出去坐坐。”
阿姨眉眼一弯,“好,出去散散心好。”
赖思归淡淡地勾唇笑。
挂完瓶,一早上已经过去。林向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郑勇家里没收到什么关于郑勇出意外的消息。家属每个月只能有一次探监机会,他爸爸月初已经去过一次,后面想再见到他只能等他出狱。
接完电话,赖思归接过阿姨手里的杯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水。她表情不善,阿姨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没推她出去走走,所以心情不好。只好看了眼外面的日头,为难道:“要不傍晚我再推你出去?这会儿天热。”
赖思归一愣,说:“行。”
过了会儿,阿姨看了眼时间说,该吃午饭了。
她拿起食盒,跟赖思归说:“今天我先去外面买,明天我给你炖汤喝,好得快。你有什么事就叫护士,不要自己下床。”
“行。”赖思归答应。
阿姨走后,赖思归看了会儿电视里的广告,掀开被子,扶着床站起来。床边有半腿高的方凳,她拿了手机,推着方凳往前走,够到田美美昨天租来的轮椅后,坐上去。
医院里每天有各种人来去进出,这个楼层的病人都是出事故住院的,伤的残的破相的各种都有,人间百态。路过的人都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她。
赖思归摇着轮椅往两栋住院部之间的长桥上走,长桥上没什么人,视野好,光线也比病房好,阳光很烫人。她摇得不熟练,搞不定方向,费了很长时间。病服湿了,她依旧还在桥的这一头。
路过的护士让她别挡着路,把她推到一边。
赖思归放弃到桥中间看看的想法,拿出烟,点了一根。长桥上没了消毒味,空气比室内好,有微风吹过,她仰起头,对着风长长吹了一口。烟飘起来,散到身后,像开出形状怪异的花来。
赖思归眯起眼,看楼底下脚步匆忙的人事。她笑了笑,大化有四,婴孩、少壮、老年、死亡,朝露之间,浮生若寄,说好听点叫槐南一梦,其实最后都不过一抔黄土。
她又吸了一口烟,呛得胸口疼。
背后突然探出一只手,把她手里的烟抽走。烟灰落到赖思归腿上,棉絮一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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