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恶心了,赶紧洗了一小碗李子送过来:“女娘吞吞酸,胸口会舒服一些。”
常笑是粗丫鬟,但管人丫鬟丫鬟这样叫不大好听,于是如今都管丫鬟叫姑娘了。商蔺姜拈起一颗半红半绿的李子咬了一口,一口下去,酸涩感让两排牙齿软无力,她咬了一口就放下不吃了。
“女娘可是心情不美?”吃了李子眉头还蹙着,常笑脑筋一转,觉着商蔺姜不是因为犯恶心而忧愁,“要不我给女娘说些市井事儿?”
“我想嫁人。”商蔺姜抚摸小腹嘀咕,“可惜我在这儿的名声坏了,嫁不出去了。”
她嘀咕着,琢磨着去何处安定后半生,这时黄红姑突然来了,脸上带着笑容,好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她一进门便说:“诶,我是瞧女娘水灵灵的,身份也不一般,受不得穷苦,而寻常的郎君,都没些底本儿,这几日,我都不敢上门来。”
“无妨。”人既来,定是有好消息的,商蔺姜回,“只要性子温和,不好堵不懒惰,穷些也成。”
“诶,不瞒女娘,红姑我啊,这次还当真给你寻了个好郎君。”黄红姑笑容灿烂,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褶子一时间变得清晰起来。
她的脸上搽了粉,一笑,红的白的粉痕格外宛然,商蔺姜只和她打过三次交道,前两次她的态度都是不凉不酸的,今儿却是和火炉一样热,像那风月场所里的老花娘。
“红姑慢言,细细与我说是怎么样的郎君?”商蔺姜压下心中的困惑,让常笑给黄红姑倒了杯红糖水,顺便备些瓜仁儿。
常笑手脚利落,不一会儿就端来一杯香甜的红糖水,还要一碟色泽油亮的瓜仁儿。
黄红姑倒也没客气,吃了瓜仁儿又喝了红糖水:“是个能干的猎户,知识略有,身材可孟浪了,就是年纪大了一些,今年三十了。”
“三十?”商蔺姜从这句话里听出弦外之音,沉默片刻,“那应当娶过妻了?膝下有碎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