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这场宴会很快就结束。
哪料现在瘫在隧道里动弹不得。
年轻人的第一次大教训。
王含乐长吁短叹地摇头,翻了几页那本书,全英文的,又放下,再翻他护照,他有两本护照,她看了中文的那本,打开就看见一个少年头像,模模糊糊能看出长大后的样子,名字栏:杨X——她挑眉,邪门了,落到他这儿连中文她都有不认识的了。
她都忘了中文名下面有英文音,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护照,有可能是别人的,她大致翻了就放回背包夹层。
夹层里还有点东西,摸出来看——卫生巾和避孕套。
看不懂他的行为模式,她干脆就不去懂,面不改色把东西一一塞回他背包,留下那本全英文书,塞进她的背包里。
敏而好学,不亦说乎——虽然不懂,但她可以慢慢学啊。
转过头,他已经醒了,眼睛像两颗豆灯,全程安静看完她私自翻阅他人物品行为。
她露齿一笑,装着什么都没干,提着背包放回他手边,俯撑在他头部上方,垂下来的头发围成一个世界。
“你是松鼠吗?”
她又在摸他。
“还是安德鲁貂?”
他的衣服被脱光,或者说是他体型改变,衣服不合身,自然脱落。
其实毛覆盖着皮肤,外界刺激都像隔着东西,会降低触感甚至感觉不到。
但在他头皮、额角、腮边流连的手,似乎深谙其道,每根手指都揉到他皮下组织,又不会痛,就像催眠,即便全身上下都痛。
他不知道,这是发廊王牌增收项目——头皮护理,广受各阶层各年龄段上班族的喜爱,中年妇女尤甚。
一颗圆球从她嘴里吐出,然后塞进他嘴里,看见他毫无反抗地含着,她眼里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兴奋。
她为什么会有糖?
他眼前浮现马戏团低矮的座位上,女人松开裤门拉链,露出白色肚皮掏出美金的一幕,黑色森林一闪而过。
她怎么这么随遇而安?
如果她想要玩具,他会推荐她旁边小孩,他吃不下任何东西,只有休息才能让他恢复。
“我去帮你找齐......”
她离开的身影模糊,他陷入再一度的昏睡。
“......找齐你的同伴。”
他的同类还有幸存者,女人站在没有消散的尘埃里,没察觉他的同类已经靠近。
女人被尖石击中头部,救命都来不及喊,无声地倒下,尸体的两只脚被抬起拖走,长长的血痕成了画面最触目惊心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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