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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话总是不多,他使劲地把镰刀磨得戗戗响。
天气预报,最近几天还有雨。
二婶象是提醒又像是抱怨。
你家今天――父亲磨完了最后一把,站起身子。
我们家都在南洼里,刚上色,那老头子今天去地里转转。
两人一递一答地聊着,姑姑拾掇好饭,站在那里等待着他把镰刀用袋子装起来。
他叔,趁天好,妹子又在,还是抢割点好。
二婶语气里有点羡慕。
嫂子,还没做饭呢?姑姑不得不搭腔说。
做好了,等你二哥回来开饭。
二婶在那面好像用簸箕簸着东西。
那我们先吃了。
父亲咳嗽一声,跟着姑姑走进屋里。
翠翠在卫生间里刷牙,洗脸,她听到父亲吸溜吸溜地喝着玉米糊,姑姑坐在一旁,扒了一个鸡蛋,放进父亲的碗里。
你自己吃吧。
父亲客气地说。
身子要紧。
姑姑有点疼爱,今儿还要上地干活。
她口气里就有点责备的意思,听在翠翠耳里知道姑姑责备父亲什幺。
那点活不要紧。
父亲逞强地说。
一滴精,十滴血。
姑姑说到这里,不再言语,却拿眼看着父亲。
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姑姑又赶忙缩回来,父亲低下头吸溜吸溜地又喝起来。
前山怀呈梯田式的,漫山遍野满布着树木和藤蔓,翠翠家的小麦在大山深处,那一块高高垒起的梯级上面,麦田的上面是一个很大的石塘,其余三面都种植了绿油油的油菜。
偶尔有风从山怀里刮过,让久蹲下来的翠翠感到一丝凉爽,她直了直腰,抬头看看前面,父亲和姑姑已经把整片麦田隔成两片。
姑,歇歇气吧。
抿着口干舌涩的嘴唇,翠翠拢了拢眼前的刘海喊道。
昨夜被父亲折腾了两次,现在感觉出腰隐隐地疼。
姑姑挥着镰刀,擦了一把汗,回头看着她,割到头吧。
然后又弓起腰,继续割起来。
翠翠拣了块干净的地方,搬了块石头把暖瓶拿出来,倒上水。
然后走到水塘,水塘的四周被树木和藤蔓环绕着,在这样的天气里,倒显得一丝清凉。
翠翠把手伸到水里,洗了把脸,跟着脱下裤子。
就在她方便完了,从衣兜里拿出卫生纸准备擦拭一下,她听到了脚步声,赶紧扒提着裤子站起来,却猛然看到父亲站在一边。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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