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起来。
对此,沈媚冷眼静静旁观。
而与她现在持着漠不关心态度相反的,是一直静默站在沈延身后不远处的同样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贴身警卫,语气焦急地轻呼一声后,随即再眼疾手快地连忙上前。
“首长——”
快速伸手,最终,稳稳地扶住了他。
沈延挺直了半生的背因为痛苦不堪的剧烈咳嗽而在一直掩嘴的同时微微佝偻,许久之后,慢慢平静下来的他朝一旁微微摆手。
贴身跟在他身边多年,同样年纪渐长的警卫显然深谙自己上级下达的每一个指示里所蕴含的意义。
微微点头,“是。”
等到沈延在水榭亭坐处靠稳后,他又悄无声息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只是当他依旧站在那个位置时,看向前方的眼中饱含未曾出口的担忧与关切。
此时此刻,偌大水榭里竟不知不觉地慢慢形成了奇妙的三角形站位。
仿佛可以就着此时此景,重绘出一张简单的血亲关系图——
因为,比起漠然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她,一直跟在沈延身后的警卫似乎更像是和他血浓于水的真正至亲。
人总是会被另一个人取代。
不是吗?
看着这一幕,沈媚不禁在心里轻笑。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旧人总会被新人取代,现在不也是这样吗?
被人因为一时喜爱而从枝头摘下的百合纵然美丽,但也终究会凋零。
当她最终零落在地变成回馈自然的泥土后,谁还会记得家里已经插满艳丽花束的花瓶里,曾经还摆放过一枝亭亭玉立的百合花呢?
所幸,如今已经没有人再一日又复一日地继续等待了。
慢慢呼出一口气,沈媚抬脚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一直如浪涛般翻涌在脑海里的,不管是以前构想的一系列想借以博得这个男人心生悔恨之意的谎话,还是刚才想到的利用人的不甘心来使得他永生难忘的真话,竟在这一刻霎时间烟消云散。
因为她知道,不管再做什么,一旦撒手离开了这世间的人,都不会再回来了。
刻意的停留,往往会被有心之人当作是能够挽回的仍旧存情。
而她想要最后给予他的,则是彼此永不再见的无情。
“……她还好吗?”
刚走两步,沈媚听见身后的男人开口。
“……我知道她后来带你去了美国。”
“我也知道……她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继续学音乐……后来还做了音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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