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来世再会

最终，何殊仍不敌金钱攻势，答应用九霄断日送楚槿一程。

但他严正拒绝为楚槿跑腿送龙骨给丹光。

楚槿为此大感不解：「大家都是兄弟，多关照一下彼此又怎么了？」

何殊：你才跟他是兄弟，你……对……大家都是兄弟……

何殊最终仍屈服于甲方爸爸的金钱攻势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丹光多跑一趟。

楚槿吩咐何殊，兵解后带着他一对角去寻西陵季桐，东西扔在山门前就可以离开了，不必多作停留，直接转向去北邙。

何殊则顺便向楚槿确认了北邙寓所的隐密性，怕丹光循线追上他俩。

楚槿则想起了一处隳神渊之役前，龙族在北邙的据点，虽然过去几千年来都呈现荒废状态，但安全性跟隐密性都很不错，目前还活着的龙应该只有他知道该据点位于何处，也只有他知道该如何进入，那就姑且暂时借用一下，让何殊带着龙族信物尝试进入，他们俩若住得舒服，再用南阙或东海的洞府来向族里交换。末了，顺便感叹一下大老婆搞上小老婆真不是好摆平的事。

「谁让你渣。」何殊面无表情吐槽。

「我要不渣也没你什么事了。」楚槿冷冷回道，「你要不渣也没丹光的事了。」

何殊被怼到只能闭嘴，避免再次受伤。

身后事交代得差不多后，只剩下与沉萤道别。

楚槿看着何殊左腕上的百缠，心疼的表示：「看着真逼仄，还寒碜。」当场又从身上摸出一把闪闪发亮的宝石想镶上去。

何殊木着脸阻止楚槿，表示萤萤之后很快就要换身体，镶上也是浪费，楚槿相当不甘愿的将宝石给了何殊，叮嘱他日后转交给沉萤。

楚槿在一宽阔处站定，现出庞大的青龙真身。近百丈的龙身盘蚺于地，原本光亮如镜，还泛着银光的龙鳞，如今却多有缺损，腹背多处皆因恶咒侵蚀而皮肉翻卷，蓄脓溃疡，有几处创口甚至深可见森然白骨与脏器。

何殊默然无语。

巨大的上古神兽已是强弩之末，方才交代后事时的神色自若，恐怕是靠着过人意志力苦撑出来的最后的体面。

何殊长叹一口气，心中默诵剑诀，沉渊剑法最末式，归去万方。

九霄断日剑身纹路泛起耀眼青芒，并因源源不绝灌入的灵力而嗡鸣铮响。

若东海帝王的覆灭是如此狼狈不堪，只让送他上路的自己见到，也算保全了他的晚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