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了,你要多休息才能好得快。你听话,我下了朝便回来陪你。”
“……”
“阿昭。”
“嗯?”
“你是什么也不记得了,不是骗我,对不对?”
宴语凉看着他,摇头。
“好。那我就信阿昭,阿昭说不是便不是。”
岚王上朝去了。
当——当——当——
第二次钟声,人却突然去而复返。
清早朝霞浅绯,露气湿重。
岚王似是强忍着什么情绪,冰凉的手伸进锦被一把抓出宴语凉的右手。垂首跪地,墨色长发散落一地,一半落在阴翳里。
他的手指虽修长漂亮,但掌心里其实很多厚茧,那是常年征战拿兵器留下他,有一种粗糙的温厚。
就那么扣着宴语凉的十指,贴在脸颊。
垂眸眉底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浮光与隐痛,将自己右手食指戴的一只血红色的戒指褪了下来,紧紧套在了皇帝的手指上。
“阿昭你这次……绝不可再骗我。”他低声道。
“这真是最后一次。”
“若再让我知道你又是骗我,到时阿昭,你休要怪我——”
手背微微一疼。
岚王吻了皇帝戴着戒指的手指,牙尖尖从戒指一侧咬了下去,一个小小的齿印。
暧昧又不舍,似乎要将那戒指与这吻都狠狠烙印封存在他指尖一般。
……
……
岚王上朝去了。
宴语凉乖乖闭目,躺得僵尸笔挺。
那边早朝钟声一响起,这边皇帝马上睁眼、掀被、落地下床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