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小子忙碌杂事,布置当院的台子成为戏台,铺上藕色地毯,掛起帐幔遮挡突兀墙壁,东西小角各设阶梯,幕后房子收拾妥当,当做后台更衣休憩使用。院子当中摆满桌子圆凳,靠后的地方筑起一支圆形雕栏小台,上面放置十几把考究阔桌大椅,为教主、房主与各位门长专席。
眾人不知教主病重,以为教里得了喜事,唱唱跳跳,胡吃混闹。两周即过,玉儿已经预演多次。见他仪态端庄,媚态百出,姐弟皆想原来他深藏不露,静等他光耀焕赫一刻的到来,会心齐笑。开戏前一天夜间,刘秦淮携水字门至高台上举行破台仪式,扮煞鬼扮令官,意在驱鬼除妖,保佑演出顺利。
唱戏当日,天气大好,花果满桌。各方门生聚齐,择席而坐。一堆不分彼此的桌子圆凳划归五组,互不干涉。诸多管杂事的无字门小子丫头,没有坐的地方,远远找个角落巴望。眾人嘰嘰呀呀,热火朝天地聊。
辰时,教主房主出现,眾人起身行礼。大房主与二房主,左右一边,搀着弱不禁风的教主,从人群中走过。教主瞥见眾人,打起精神,登上圆形高台,瘫坐在当中一把黄花梨浮雕靠背大椅上。大房主二房主落座。三房主那铺陈绣花红绸的位子一直空着,格外显眼。冯准看了一眼,嗔道:「三房恐怕又不来了。」
刘长庸点头,对教主抱怨:「三房主是越发不听话了,这样的场合也不出席,教主需点拨点拨他才是。」大房主在旁边诺着,针对三房,二人变作天作之合的兄弟。
教主闭目养神,张开眼,打断二人嘮叨:「好了,不用管他,」吩咐眾人落座。
花字门门生将吃喝端上。人声嘈杂难堪,椅子吱呀乱叫。眾人见教主面容,才知原来他得了病,復观察冯准与刘长庸二人争相拍马奉承,知道后面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媚桃将戏单呈给教主,端着笔墨在一旁候着。教主匆匆读过,提笔勾了《救风尘》、《浣纱记》、《赵氏孤儿》中的几出,唯《浣纱记》的折子数最多。刘长庸朝戏单一瞟,心想正中下怀,《浣纱记》正是玉字门包办的,暗笑大房主白激动半天,自己那两门被勾的戏最少,偷看大房主脸上阴云密布,心中哼唱欢喜小调。
准备登台的演员由各门门长带领,至梨园堂上拜祭戏神与赵真人牌位,入后台更衣。第一场《救风尘》由水字门花字门领衔。水字门里女优颇多,素兰扮了正旦赵盼儿,雅竹扮了外旦宋引章,水字门刘秦淮领了周舍一角,其余人等扮小间、店小二等人。一行人等着四位身穿蟒袍,头顶羽帽,手持官条子的门长在台子上又跳又翻,尽显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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