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前车之鑑。活着的人,想想当年的不忠不义,卖主求荣,也许会一辈子焦心劳思。」说罢,走进人群,将戒尺丢在王沅奉眼前。
王沅奉被两侧的小廝搀扶,面色惨白,双腿打颤,侧头捂嘴,咳了几声。自莫忆明平定南程县之乱,借朝廷扶植之势,迅雷之势扶持年轻可靠将领为亲信,替换自己在军中的副手,逐渐掌控南程军政大权。在这赎罪法典之上,不礼待反而奚落,明明是公开敌对的信号。
王沅奉愁眉不展回到王府,心坠千斤重物走走停停在冷清的廊中,遥望熟悉的飞簷,木椽,隔栏,显露破落土色,冥思许久,走回妖娘子处,看着卧榻不知人事的人,遣退眼角掛泪的小廝侍女,跪在榻边,握起他虚弱的手,道:「我祖父原为朝廷大元,曾为路老王爷平定东南立下汗马功劳,祖父的血衣至今为我家祖传之物。父亲曾经告诫我,戎马一生漂泊不定,那滋味不好受,顺南王对我家有知遇之恩,愿以命相报。我王家落脚南程县,这南程县就是家,断头裂骨,泪浓血漂,它也是家,为了这个祖传的家,这种让我归属的感觉,要效忠王爷。」说罢,抬头闭着眼,冷不丁见到房前开着一片梨花,惨白掛着血色,叹气道:「爹培养我掌握军政大权,风风光光。那年,路家兄弟父子为争秘籍而互相残杀,我安能置身事外?这是争名夺利的囹圄,血海深仇的泥潭。扶植路岌对抗路老爷,欺骗莫荻至他惨死,用将路岌之事供与朝廷,至他赴京途中客死异乡……满盘皆输,没有胜者,我很自责,我知道早晚有一天,路家人会找王家清算总账……当今顺南王大胆有为,机敏聪慧,一场灾难反被他用。他已羽翼丰满,不久即可南面称孤,傲视群雄。但他总不该大刀阔斧,针对我一个功臣,」王沅奉难忍心中酸楚,长吁一声。
妖娘子聆听他的肺腑之言,一动不动。王沅奉悲叹道:「你也可怜这幅摸样,离开南程县是不可能的。我只求落得个好死的下场,与你葬在一起,生死相依。我们住在地下,看起南程县的朝暉日落。若是你还能听到,定知我的选择是对的。」
王沅奉叹气,看着妖娘子抖着已经僵硬的毫无血色的唇,佇立片刻,走入文房,取出笔墨纸砚,写封密函交给可靠小廝,递给守城的副手陈安胜,然后匆匆写好辞呈,满目愁容,坐到二更。
陈安胜四更收到密函前来,跪在屋里。
王沅奉道:「天亮我要去将军府走一遭,但恐怕凶多吉少。」
陈安胜下跪道:「大哥放心,我手中虽然兵将不多,却是最精锐的部队。守城军该如何行动,全听大哥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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