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有条不紊完成工作才返家。
爱弥与他不熟,不过印象中徐梒总是从容的。初次见面的时候,接周缘约会的时候,见家长的时候——甚至连求婚的时候亦是。长辈欣赏他不论何时都胸有成竹的可靠样子,然而爱弥心底有点明白姊姊。爱人偶尔脆弱依靠,不也挺动人的吗?
周家父母给孩子很大程度的自由,并不过问周缘的选择。只涉及婚姻,与谈谈恋爱不同,总归是要二家坐下来仔仔细细相谈一番的。这便是今日饭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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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弥在圆桌挑了边边角角的位置坐下。徐柟恰在她左侧,二人中间隔一空位。同为局外人,难得默契地自彼此眼中看到无奈。
大家已经开饭了,徐柟将菜单递给她。爱弥偷瞄姊姊,她两侧坐着父母。
自爱弥的角度,周缘能向她使眼色,方便照应。这是早就说好的。
她又看徐梒——西装笔挺,细框眼镜掩去双眸深邃,斯文菁英气质一如既往。
他真像是掛着面具活着的,一丝破绽也瞧不出。
长辈心中都不痛快。爱弥来了,话题稍微中断,与她寒暄几句,復陷入尷尬沉默。
徐家想当然觉莫名其妙,好好的怎就不想结了呢?也不见有什么大争吵啊!周缘素来温婉可人,又不便直接寻本人发作。再看儿子,彷彿无事人,满口别担心、顺其自然。令人鬱闷。
徐母私下焦心问过:「你的意思呢?是还想结吗?」都二十七八了,真走不下去,赶紧散了,也好抓紧时间再觅新的。固然徐母心底挺满意周缘,可感情事,强求不得。
徐梒听闻仅是笑,和徐父年轻时一个样。
徐母没办法,改与小儿子电话商量。徐柟和爱弥读同所大学,平日住学校附近,该是玩得疯了,从不问家事。接了电话,云淡风轻,「大哥的事,我如何知道?」
徐母是欲哭无泪。往常遇上为难事,是要约周母吃下午茶发一通牢骚的,这次也不例外。妇人俩唉声叹气,情谊不减,独欲摸清自家孩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