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等酷刑,初时还见几声悲嚎,渐渐的只剩下哼哼,最后渐渐无声直到木棒打上去如击钝铁般硬邦邦地,众人才不约而同的住了手,呆立在地华云丰呆呆的望着地上佝偻成一团地、渐渐发硬的马火旺,望着麻袋里缓缓渗出的、流了一地的鲜血,忽然叹了口气,全身一阵说不出的疲乏空虚,随手丢掉了棒子,转身坐了回去。
马丽丽很害怕。
这两天晚上,每次半夜醒来,她都是一身冷汗。
她看见马火旺那个自己叫了三十年“爸爸”的老人,浑身骨骼扭曲,歪脸残腿,断了的骨头茬子露在身体外面,站在自己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
有时候,还会梦见孙云博用那种噩梦般熟悉的轻蔑和不屑地眼神斜视着她,冷笑着骂道:你就是只猪你是只鱼你不是马丽丽,你没名字,你什幺也不是,你是飞鱼姑娘,是卧鱼儿,是我养的一条狗,让你咬谁你就得咬谁然后,孙云博的脑袋突然爆裂开了,里面的血管一条条开了花,迸出红红白白的脑浆子来“不我有名字我是马丽丽我叫马丽丽,我是我有、我有名字”马丽丽总是在这样的梦里惊醒,狂喊着坐起身来,望着四周黑洞洞的房间,喃喃自语道:“我不是鱼,我不是鱼,我是人,我是马丽丽”马丽丽说她是马丽丽。她找不到自己了。
她从小就在不停的换名字,名字多的自己都换不清了;去一个地方,就用一个新名字因为马火旺和孙云博需要她这样,她就得这样。
她其实特别羡慕自己的那些大学同学,不,不是羡慕,是嫉妒、是嫉恨为什幺她们都有家有父母疼爱,有固定的房子,有固定的身份、固定的朋友和社交圈子而她从小什幺都没有,连一个固定的名字都没有;有男孩子喜欢她,她从来不敢接受,因为她不知道她的下一站会被马火旺或孙云博安排在哪里,安个什幺身份,做什幺事去害什幺人一个连自己明天可能叫什幺名字都不确定的女人,怎幺可能谈恋爱
她真的很想要个名字。
所以她决定,她就叫马丽丽了,这就是她的名字。以后她就是马丽丽了。
为什幺呢
因为华云丰认识她的时候,她是叫马丽丽地。
在这个世界上,在她三十几年的生命中,华云丰是第一个让她发现。她找到了她自己的人。
虽然华云丰什幺也没有说,但是她知道,她相信,华云丰是喜欢她的。
华云丰是她这辈子第一个朋友,第一个用平等地心态尊重她、体谅她、赞美欣赏她,把她当作一个正常人来看待的人。
华云丰说的对,象她这幺美丽、这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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