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范良似感到荒唐,笑了出来。他站起身换上了衣服。
「你要去哪里?你的伤……」
「我把衣服穿上,才不会又想操你。你他妈太可爱了,说什么伙伴呢?你不可能是我的伙伴,打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无法把你看作伙伴才放了你的。即便你自己又擅自出现在我眼前,我也不再只把你看成所谓伙伴。唐突也好莽撞也罢,我愿意染上你的顏色,所以才愿意告诉你很多事,但事情是表面,我也是。也许内里的我会让你生厌,因为沉重黑暗,而且你帮不上忙。没有谁能分担谁的痛苦。我需要陪伴,但我依旧痛苦,我需要你,但你无能为力,这样的感情很累人。」范良道。
「但你依旧需要我不是吗?那肯定有原因。只要那个依稀的原因还存在,我就有必要存在。」
「你真的很傻。我可是个坏人。」范良轻笑,「居然想跟着我。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何必知道?想干嘛就干嘛。人生只有一次,我也不是能考虑那么多的身份。我什么也没有就一条命,我的人生目标就是还这条命的恩,所以即使不太喜欢也没什么热忱,我还是努力把事情做好,要说擅长,倒不如说我『必须』。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必须。有的事没有理由,但就是需要理由,我也知道方寧一定会希望我做自己喜欢的事,他甚至考虑让我上大学等等的,可我一样坐立难安。我的命是人家给的,我不能毫无作为,也不能让他被人口舌,所以我选择了跟他一样的路。这是报恩,哪怕他其实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我走上这条路。」
「我想人生没有什么非知道原因不可的选择,人是情感动物,很经常会衝动。」苏惠全下了结论。
「衝动?」范良点点头,「的确。我一直觉得人的轮回,生生轮回,都是自己选择的。当然底下的世界我也还没去过,但喝孟婆汤之后忘了的只有回忆,七情六慾还在,以至于人人都还是有情眾生。佛教的说法是我们每个人都带业轮回,累劫累世,可这根本不公平。一碗汤喝了到底,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却早负罪。我一身罪业难消,想都不敢想轮回。就连观音我都不敢抬头看。如果能选,我不敢轮回。此世罪业难消,我还不完,也不敢指望下辈子的我去消受。他也许是个好人,却得受苦,而这样的我,在此生却能遇见你。」
他懒懒靠在床头,神情落寞,苏惠全第一次觉得他像个孩子。「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潜意识的画面,但我经常看见鬼门关前的模样。」他又道,「高耸的门,一路通天,很奇怪,鬼门分明在地底不是吗?怎么会通天?可我后来又想,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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