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苏惠全挣扎着,扭过身体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一怔,「你干嘛?」
「怕摔。」
苏惠全的声音闷在他颈侧。范良侧头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怕摔?他笑了,松了松手,像逗孩子一般将他在怀里颠了颠。
苏惠全惊呼了一声,抱得更紧。
「怕摔就再抱紧一些。」范良打趣道,「你一个男人也不轻,我还带着伤。」
范良的血不知何时已经止住了,脏了的纱布被他摘下,随手丢进了浴室的垃圾桶里。
「你住在哪里?」苏惠全被他用莲蓬头胡乱浇着,湿漉漉的被喷洒一身晶莹,肌肤碰了热水缓缓变红,他像花一样慢慢绽放。
「我如果说,这里,你会再哭一次吗?」范良问道。
「去死。」
范良笑了,「我在近郊买了一套房子,小洋楼,两楼半。虽然买了房,但平常都是住在租屋处,租屋处经常换,一个月一次。」
「买了房子为什么不住?」
「嗯……怎么说呢?感觉入厝总得圆满,我的日子还不够圆满不是吗?仇家太多了,先买了房,一次一点点,买些家具填进去。我买的是毛坯房,很多地方得整理,就慢慢的,还有个小院子,去年种了苗,是棵树,当时问了很久什么品种,可后来听一听也忘了是什么树,……海棠还是山茱萸?我当时很矫情还问了花语,这两个考虑很久,你知道花语是什么吗?」范良叨叨絮絮说着,似是自言自语,却突然又朝着苏惠全问道。
苏惠全摇摇头。
那颗树是跟着苏惠全那年种下的。
范良忘了自己后来选了哪一个。
「海棠花花语是『苦恋』,因此又称为断肠花。」他道。
「那山茱萸呢?」苏惠全问道。
范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彼此相爱。」
寄予厚望的树苗,他忘了自己是期待它如何壮大的。他究竟,是怎么看待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的呢?
是甘于无疾而终,又亦或期盼两情相悦?
不晓得。改天带着他回家看看吧?
期盼等他整理好房子的那天,苏惠全还在身边,一切尘埃落定,他终于能睡好一觉,抱着他,躺在那张他自己锯木头锯了好久才拼接完成的床上,床垫是订做的,据说不软也不硬,刚好能支撑着腰桿。
……范良突然笑了,他已然在期盼山茱萸盛开。
他笑得癲狂,苏惠全愣了愣,伸手甩了他一巴掌,范良笑得更乐了。
白色的毛巾包裹着他,苏惠全依旧一丝不掛,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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