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紧张便消除了,随之,那一种兴奋;那一种莫名其妙的等待事情发展的激动与好奇,那一种须以默契来交流的神秘的意识,也消失殆尽了。然而,彼此终究是轻松了,要承受那一种紧张毕竟是太吃力,也太危险了。究竟是什幺样的危险,谁都不明白,然而那一种冒险的心情,却是谁也都有的。
他们在一起又练得很晚,待曼娜赶到饭堂的时候,饭堂早就关了门。曼娜只好饿着肚子回到宿舍,拿着自己的脸盆铁桶,到洗澡房里哗啦啦地将自己冲洗一番,等她独自沐浴完毕,披着湿淋淋的头发,红润着脸蛋,西施浣纱似的将盛了脏衣服的脸盆斜端在腰间,走出洗澡房门口天已完全漆黑。
曼娜走在林荫掩映的小道,快近她们的宿舍时。林涛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幸好被曼娜在门口撞上了,要不然他非闯进屋子不可的。林涛的出现仿佛漆黑的夜空突然跳出了一轮月亮,月亮的四周还带上了一圈极其巨大的光晕。曼娜总算处惊不乱,她丢下手里的东西回头就跑。林涛跟在她的身后。他们只是分开着,自顾自走着。曼娜再次沿着石价朝山上走,林涛也跟着上了山。这时的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很暗,他们全被黑暗裹起了,各自裹着一披黑夜的幕障独自走着。其实,彼此才只有十来步的距离。
夜晚的山岗十分安静,有微风缓缓地流动,轻轻拍打着林梢。几点隐隐的灯光,风很凉,裹着湿气扑来。曼娜走到树林里,他则走在树林的外面。露水浸湿的土地在脚下柔软而坚韧,脚步落在上面,再没有一点声响。她张开两只手,轮番摸着两边的大树。左手扶住一棵,等右手扶住另一棵时,左手便松了,去够前边的。粗糙的树皮磨擦着她的手心,微微地擦痛了,却十分的快意。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礼堂,礼堂的正面是一块开阔的操场,操场立着两个高耸的篮球架。孤怜怜的,极像两个哨兵。曼娜回过头来的时候目光正和他撞上了,林涛笑了一下,曼娜也笑了一下,短短的像一片风,没有来处也说不出去处。
露水浸湿的土地在脚下柔软而坚韧,脚步落在上面,再没有一点声响。进入礼堂时,里面所有的灯都灭了,连月亮都没有,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如同堕入了深渊。曼娜转到了后台,那儿存放着他们废弃了的海绵垫和没用的器材,四周空寂得令人惊悚,洋溢着织物、木头和铁锈的混杂气味,又新鲜又陈<img src="/toimg/data/fu2.png&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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