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一切又回到原点了。」佛斯多理撒耸了耸肩,轻轻吐了口气。龙牧猜想佛斯多理撒应该是指最终还是他亲自出面和自己谈的这件事。
「只是现在银龙族还是普遍对前往人类世界感到排斥,也有寧愿忍受蚀齿病的痛苦也拒绝治疗的。」
「所以目前能託付的,只有弗里库许。他虽然魔法实力还不是那么出色,头脑却很好,学任何东西都很快速。」佛斯多理撒说的同时,眼光流露慈父般的骄傲。「在还没有其他伙伴愿意来之前,你就把他当作是一般的银龙看待吧!」
「……好吧,那就先这样了。」龙牧勉强接受了这样的提议。毕竟他主要的工作还是医治,如果来陪伴的对象不做干扰,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那下週一样时间把那两位病人带来。我先回去做研究了。」
「嗯,好。」佛斯多理撒应了声,准备转身回程时,突然停顿了下。
「欸,格兰萨帝尔。」
他回首,银色的发丝在脸上流洩几缕,遮住了些许情绪。「你……怨恨我吗?」
虽然不知道佛斯多理撒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好几种答案在龙牧心中同时浮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从前的欢笑与后来的愤怒,互相交织融合成现在眼前的佛斯多理撒。
如果不是他,身上也不会有刻痕。
如果没有他,自己永远不会看见教义的另一面,是那么美丽的地方。
是什么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呢?或许那个巨大能量的撞击,就是所谓的命运也说不定。
龙牧看着眼前的人的银瞳,漂亮翡翠绿下缘里蕴含的情绪,似乎有些复杂,有些踌躇,但那究竟是什么,他还是无法釐清。
「我恨你对我的那些事。」龙牧不带感情,以平静的语调说。
「但我无法打从心底讨厌你。」
夜风撩起两人的银发,被透进的月光洗得发亮。
两人静静地佇立,如同那天在山崖上洒落夕阳的秘约,只有风的呼唤牵扯着彼此。
映在佛斯多理撒眼眸中的身影,似乎在这一瞬间,点亮了那点绿,在静謐中发散。
只有这一刻,带他们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时候。
佛斯多理撒微微勾起唇角,迈下了眼。
「嗯。」
「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