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的琳琅之地,满江儿莺莺燕燕、胭脂水粉飘香。今夜因着是上元,更是热闹得非比寻常。
先点了花灯在江面上蜿蜒飘荡,那红男绿女便挤眉弄眼,悄悄躲进树下的暗影里,迫不及待偷尝起了禁果儿。花船上的美人们亦个个粉衣纱裙,倚着镂窗抚帕招揽;一群书生少爷正在吟诗赏月,见那美人嬉笑妖娆,手中扇子“噗通”往水里一落,竟堪堪把魂儿丢掉了。
“哈哈哈~你看那书生,痴人~!”一众的女人们笑得差点儿扶不起腰。
那熙熙攘攘的花船之间,一艘不大显眼的二层小船正在河心游荡。底下一层灯火明亮,一群老爷揽着女人喝酒调笑,那女人着半裸裙纱,红艳艳的妖唇含了半口儿米酒,又俯下身一点点喂进男人口中,倘若滴出来半分,便又要褪去一件衣裳。
二楼上却光影朦胧,有女儿素衣雅裙,抚弄琵琶清唱着吴侬软语。
对面红木圆桌边坐着两名年轻公子,年纪略长的穿一袭湛色暗纹长裳,腰束紫玉革带,面目冷峻精致,一身凌然之气毫不敛藏;旁一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生得白皙俊逸,着一袭银白镶金边宽袍,看起来却端端儒雅。想来二位应是来了好一会儿,那茶都沏过两回,水色已然见淡。
“你看他是来或不来?”司南楠撇去杯面上的一丝茶叶,挑眉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