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翔离开一个时辰后,施翠烟才收拾完情绪回到客栈。她推开门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边,垂眼就见拢起的棉被裹着一个身躯结实的女娃,那女娃右脸上有块红印,森冷的月光下彷佛是个罗剎,但施翠烟却比谁都清楚,那人不过是隻纸老虎,甚至连老虎都称不上。
“怎么就占了大半个床,那我要睡哪儿啊?”无奈的嘀咕几声,施翠烟奋力将惜福红推进床内,自己则委屈的侧躺在外。
她听见后方传来咕噥声,忍不住回头瞥了几眼,只见刚才被她使劲推走的惜福红没醒,只是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她这一扭差点把施翠烟给踢下床,所幸对方反应极快先压住惜福红的脚。
“连睡觉都不安分!”
施翠烟起身想用棉被将惜福红捆起来,但当她拉棉被到一半时赫然被某样东西闪了下眼,定睛细看,原来是她胸前掛的一块半月型的坠子。原本施翠烟不以为意,可惜福红身子一侧便往她靠去,登时坠子落在枕上,那泛着幽青的光芒札痛了施翠烟的眼,鬼使神差间她已经倾身上前,这一看竟看出了端倪!
半月型的坠子底为黑岩,薄如蝉翅,大小不过比酌酒用的杯缘再大些,上头佈满精緻浮雕,隐约有条龙身盘旋,周围缠绕腾云,尾端有一圆孔,正好穿过红绳掛在颈上。
施翠烟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卷玩起肩边碎发。
她心中暗笑道:”俗话说得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