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的疏忽,我确实忘了这件事。”林至然焦虑地薅着头发,并开始原地踱步起来:“诶……等等、不对,你刚刚说他都快因为我崩溃了,崩溃后又答应了来找我,那他是怎么想的?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你本来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林至然想了想,“——本能?服从?……我也不确定。”
“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南野秀人停顿片刻,“——通过我对他的观察,我想,他应该是觉得……他是因为爱情而变成这样的。”
林至然咋舌。
——这确实是她没想到的可能性。
“——你是说,”她不太确定地发问,“那些微生物的作用机理……与‘爱’有关?”
爱。
一个简单的词。
一个自人类文明诞生伊始,便如影随形地陪同在文明身边的存在。
凡有人类社会的地方,几乎总有爱情的身影。
它看不见,摸不着。
但却能跨越语言、跨越文化、跨越时空。
被时间和空间所分割的芸芸众生们,或许无法理解彼此的语言与文化,但却总能从那专注动容的眼神、情之所至的亲吻、眷恋不舍的拥抱之中,读出那唯一且共通的理解——
爱。
就如同蜘蛛织网、蜜蜂跳舞、鸭子凫水、鸟类筑巢。
在生物学的领域之中,存在着那样一些东西,是发育完全的正常动物,能够不经学习、练习、适应、模拟或经验,就能表现出的某种协调一致的复杂固定性行为。
生物学家称之为本能。
而20世纪的心理学家哈利·哈洛(Harry Harlow)所主导的恒河猴实验,某种程度上也进一步验证了,爱极有可能是人类——或者说,是灵长类动物,镌刻在DNA里的本能。
林至然是不相信爱的。
在她的心目中,爱这种东西,不过是人类种族为了繁衍,而捏造出的某种生理错觉。
人类受困其中,无法挣脱,便开始洗脑自己,试图歌颂,并成功地完成了某种自欺欺人的文化洗脑。
正因为如此,她从不因那些歌颂爱情的文艺作品而触动,也不明白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何能让人生、又让人死,让人自私、又让人无私,让人丑陋、又让人伟大。
“听上去好像……”于是她皱着脸,有些无语地挠了挠头顶,遗憾地道:“——没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