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限,我正对他的后背,几乎是贴着站的,未免冒犯,我小心后退一步,拉开一点点距离,脚跟略微悬空。苗苗拉住我,不让我再退:「兰草君酌量有度,只可惜算得太细,一开始没能让泽原道友明白。」
他故意讲得彷彿兰草君不是他而泽原不是我,彷彿那是一对与我们不相关的傻瓜,彷彿光只是在谈论飞剑一事。我听得出他还有话要说,没有出声插嘴。
「不过幸好,至少剑长算的刚好。」他復又说道。
我想了想,才理解这是让我安心站定的意思;或许也有表明「此时的狭小侷促正是他所盘算的」一意。
什么呀,这傢伙,是在彆扭吗?这样的心机也有点可爱啊。
话既如此,我顺着他的心意挪回脚步,不再刻意保持距离。
苗苗翻飞的长发颳了我一脸,这样的刮搔比之柳叶的,还令人心痒,而且一点也不惹人心烦。从他颈后传出的花香袭人,我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在凑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转势,将额抵上他的背心。
他的心鸣怦怦作响,飞剑更在此时轻微一晃。
我知道了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难为情的人,不自觉闷笑出声。他听见我笑,也低笑了一声。
与乘牛飞行不同,双人一齐御剑,有种格外彼此相依的感觉。我听闻过诸多前辈深陷情关,万劫不復却仍趋之若鶩,如今自己也能体会了。
与苗苗一起的话,无论如何都无须畏惧。
*
飞剑速度很快,当空行过像是一把划破流水的箭。
我们一路飞往城郊,出城门后视野逐渐宽阔,一览数十里,凭藉修士优异的视力,只见一片安寧,并无妖兽出没的跡象。更远处有一处树林,交叠生长的林木浓荫葱鬱,一眼望不到地,难以分辨树丛下的动静。
我们飞得更近一点,我不擅长捕捉树林中的兽跡,苗苗倒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叮嚀一句「留心」,掉转剑势,一俯身,提速疾驰而去。
斜飞的角度刁鑽,我藉着彼此交握的双手试图稳住身形,脚尖发力维持平衡,却还是显得左支右絀。
以往少数几次被师父师兄带着御剑时,都是比较简洁而,该怎么说呢……有效率的?反正修士在风中被遛一阵也不会死,所以他们通常会抓着我的手腕,将我当纸鳶一样放飞在一侧,或者让我在剑柄上坐稳抓好。我自己「不良于行」,有求于人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有一种说法是:御剑者之所以能随心所欲凭虚临风,是因其心与剑所系。
我虽没能掌握这样的技艺,也多少能够猜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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