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愈发充盈,我刚刚拚命撞出的空隙再次被填满,变得比先前厚实。
不期然与施术者直接交锋,我被那猛烈的反扑一弹,整个人被盪飞,只顾着不让苗苗摔到,自己反而跌得七荤八素。
那人的皂靴毫无阻碍地穿透雾气,曳着暗红色的华贵法袍行至我面前,居高临下。
「不只从筑基修出金丹,你竟也成为天乾了啊。」一个青年男声说道,语气莫名亲暱,我抬头回视,认出自己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
「──锦槐。」我不肯给予敬称,直呼其名,警戒地护好背后的苗苗。
「好些时日不见,安否?」他不以为杵,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他这寒暄未免显得讽刺,我抿唇不应。
上回照面时我尚未修出金丹,闻不见锦槐的香息,只能分辨出他是法力强横的火灵根修士,今日被他宛如重林的气势镇压,才明白当初苗苗面对的是如此厚重的香息──张扬又霸道,令人难以喘气,即使我所属的水灵根剋火,也于事无补,他轻而易举就能压制我。
这是我第一次以天乾的身分与另一名天乾相对,才知道,不论修为,天乾之间的强弱之别竟仍如斯悬殊,也才明白,书典提及的「天乾间无形的对峙」是怎么回事。
我并非强势的天乾,遇上剽悍的锦槐,在香息的对峙上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他的香息如千重山林般辗压而来,叠在我的颈背上,蛮横地逼我低下头。
……「天定」果真无法抗衡吗?
因为我是「弱」的天乾、因为苗苗是地坤,就活该被欺负吗?
我拚着骨断也无所谓的一口气,死也不肯俯首,颈骨与背脊同时喀喀作响,气血翻滚着,一口血涌上来,差点便遂了他的意。
锦槐的香息逼得我作呕,我咬紧牙,颤颤巍巍直起身,挺起背脊,与他对视。
锦槐见我抵抗至此,有些惊讶,约莫是没想到我招架得住,然而我们之间的修为差距终究不可忽视,他不甚在意,反而弯身一探,看向被我藏在背后的苗苗:「兰草君也安好吗?」
我连忙一侧身,将人挡得更实。「请你退开。」
由于锦槐刻意释放香息之故,苗苗原先隐隐缓和下来的香息又开始躁动起来,锦槐察觉苗苗的变化,表情露出一丝耐人寻味。
我不晓得自己那颗丹药能否替苗苗抵消锦槐香息的影响,也不敢在原地乾等药效,只想赶紧带他离开,偏偏锦槐挡在面前,打不过也逃不开。我慌得方寸淆乱,全身都冒起冷汗,而锦槐凭藉修为高深,有恃无恐,猫逗老鼠似的,好整以暇地打量我与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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