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要跟着你哥学坏了是吗?」
江语凝看着那本圣经,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她努力撑住虚浮无力的身体:「爸,我没有学坏、江沐光更是没有。这是神给我们的,独一无二的样子。」
一记热辣的掌印硬生生扯断愤怒和情感牵扯纠结在一起的思绪,江语凝听见母亲嘴里迸发带着哭腔的惊呼。她乾燥的指腹缓缓抚上那烙印在脸上不断发烫的红痕,所有绝望好像从那个痛点随着心脏的跳动,跟着氧气递送到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而她的脆弱无所遁形。
「胡说八道!」几乎是咬牙切齿,江父的一字一句清楚而颤抖从口中在这个寂静的空间形成足以撼动灵魂的回音,眼里的血丝像绳索一般狠狠勒住江语凝的脖子,没有办法呼吸。
母亲的哭泣更加剧烈了,明明这里连海潮声都听不见,为什么空气中会有那股黏腻的咸味呢?
「你今天如果决定当一个丢人现眼的同性恋,我都随便你。」江父喘着粗气,直勾勾地瞪着江语凝和李宸海,「我就当你跟你哥一样都死了!」
江母哭着抓住丈夫的手不断摇头,楚然走近他们试图想要安抚激动的情绪,她回头以乞求地眼神看着她,「楚然,我拜託你,你陪在语凝身边让语凝变回正常的样子好不好?除了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楚然轻轻拍着江母的肩膀,抬起眼对上江语凝绝望的眼神,他想要帮她说些什么,最后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突然间,江父压着胸口用力呼吸了起来,五官因为痛苦全都纠结在一起,涨红的面颊转为骇人的紫青,江母慌张地跑到客厅寻找药盒、楚然上前一个箭步把他扶到椅子上坐着,楚然转头对着江语凝说:「你先让小海回去,等他们冷静下来再好好谈这件事情。」
混乱间她带着李宸海下楼,把她送上计程车后她摇下车窗握住她的手,「语凝,我是真的不会怕。」李宸海的眼神带着无助和悲伤,泪水随着眨巴眨巴的眼睛不断滑落。
江语凝轻轻揉了她细软的发丝,她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可是江语凝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看着车尾灯的光亮逐渐混入车水马龙的车潮,江语凝的手指蜷曲嵌入掌心,她用力地想要捏住什么,摊开来却徒留一片呆滞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