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是郑钧!”
刘瑶忙连声道歉。
她想起来了,自己在五六岁的时候跟着姥姥一起住在威鲁堡村。
那个时候姥姥和舅舅舅妈分家了,姥姥住在旧村最北面的窑洞里,带着她生活。
舅舅住在政府帮忙盖的新村。
她那个时候,每天早上喝一碗姥姥熬的小米粥,被姥姥厚重粗粝的手掌牵着。
穿过羊肠的道儿,古老的桥头,来到南面新村的小学里读书。
小学里的男孩子们正是顽劣的时候,喜欢互相起外号。
那个时候郑钧的爸爸很能耐,是村里唯一开大车的司机。
郑钧爸爸开的货车承重是二吨半,随后二吨半的称呼就传开了。
“没事!没事!!”郑钧笑着摆了摆手,“听着这个外号还亲切一些呢!”
刘瑶看看着他将刚才的疑惑问了出来:“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郑钧低头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有魔力,像是笼着一层光。
“我刚大学毕业,在外面晃荡了几年,去年考了村官,正好分到了咱们村。”
“大学生村官儿啊!了不起!”刘瑶冲他比了个赞。
郑钧最大的毛病就是在女孩子面前,会很害羞。
此时在刘瑶的面前,不自禁的一抹红晕偷偷爬上了他俊朗的脸颊。
他看着刘瑶道:“你看起来混的不错,在哪儿高就?现在是不是休假回来?”
刘瑶顿时脸色一僵,本来压在心底的沉渣,还是偷偷泛了起来。
原本以为不会再为那个渣男心痛,但记忆是有时效的,慢慢消退总得需要些时间。
郑宇察觉出刘瑶眼底的不对劲儿,忙低声道:“对不起。”
“那个啥,村口这边要修进村的水管子,我带你从另一条路走。”
“那谢谢啦!”刘瑶松了口气,将失恋带来的不良情绪再一次压制了下来,被它深深埋进最深处的角落。
刘瑶按照郑钧指引的方向,顺着另一条路绕到了村里。
威鲁堡的年轻人几乎都走光了,后来离开的是一波接着一波的中年人。
刘瑶入眼看过去,街头到处是步履蹒跚的老人。
他们佝偻着身子,像是被压弯了的剑锋。
曾经在这片热土上战斗过,生活过,垂垂暮年,纵然被生活压弯了腰,也不肯屈服,离开。
威鲁堡是他们梦的开始,也是梦的终点。
刘瑶开车停在南边新村的土坡上,自从舅舅一家搬进了城里,姥姥就搬到这里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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