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且慢,儿媳上午看府里的账本,有一两处不明,能否请爹爹指点?”
赵景山又坐回去,抿了一口茶:“哪里?”
心柔拿出她随身带着的账本,微俯身靠近,纤细不染丹蔻的手指翻到一页,指着中间的部分:“这里。”
赵景山顺着她的手指凝神去看,身躯坐的笔直,神情认真,侧脸光洁,透着儒雅,心柔看着,嘴角微弯,倾身的弧度更大,离的他更近。
她靠的近了,阵阵的铃兰香气拂来,清淡惬意中带着微微的甜,仿佛是她自身的味道。
赵景山翻了一页,猝不及防感受到这气息。抬眸看了她一眼,她正抿着唇,眼眸清亮,认真盯着账本,连耳后的一丝碎发飘出来也不知道。
他低咳了一声,开口道:“这里的账目,其实是和这页对应的,这门账特殊,你才会看不明白,这其实是咱们府里账房先生一贯的记法。”
心柔思考了两秒,“唔”一声,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劳烦爹爹帮我圈一下吧,下次我就记住了。”
说罢便拿了一旁的笔,蘸了墨汁,递给赵景山,他刚接过,圈了几下。
心柔“啊”的低叫了一声,他便突然被人从肩头淋了一身水。
原来是心柔收回手时,那宽袖一不小心,拂倒了案上的砚池。看着赵景山肩上到胸前被洇湿的水痕,还有几点墨迹,心柔哀叹一声,连忙道歉:“抱歉,爹爹,我一时不小心。”
说着,情急之下,便拿了袖间的帕子帮他擦拭,从肩上到胸前,赵景山感到一只素白的手带着手帕在他前胸或轻或重的游移,他们又靠的极近,气息交融,她就像靠在他胸前似的,更别提还有那乱动的小手。
赵景山回过神,察觉到这距离太近,连忙往后一靠,心柔的手停住,映入他眼帘的粉面上是一丝急切和一丝抱歉,仿佛刚意识到有些不对,退后身子,不再擦拭,带着点尴尬,只递出帕子,小声呐呐道:“脏了,爹爹要不先擦擦。”
看她的样子,估计刚才也是无心之举,赵景山身为长辈,也不会和她计较,只是刚才胸前的触感仿佛还残留。
衣服湿了不好受,拿过帕子胡乱擦了才,只道:“无妨,我回去换身衣物就行了。”
说罢,就起身大步离开了书房,浑然没发现手里还捏着那块属于女子的手帕。
心柔站直了身子,目送他急匆匆的出去,忍不住得意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