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气的话,顾三娘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那时小叶子还在襁褓里,她和王银锁两手空空,每日就跟望穿了眼似的,就想着小叶子能早些长大,只是现今顾三娘却巴不得她不要长大,只因现今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闺女了。
没过多久,金元宝烧得差不多,顾三娘看着越来越小的火苗,她说:“当家的,这钱你拿着用罢,要是不够了,就给我和叶子托个梦,生前苦了一辈子,在地下做鬼必定不叫你再受穷。”
望着渐渐烧完的灰烬,顾三娘和小叶子母女俩人发了一会子怔,直到起风了,小叶子打了一个寒颤,她说:“娘,我们回去罢。”
顾三娘拉着小叶子的手,闷不作声的进了巷子里,谁知刚走到门口,一道声音响起来:“灯油泼了,仔细跌了脚。”
顾三娘和小叶子不提防,两人都被唬了一跳,等到站定身子后,顾三娘听出是沈拙的声音,于是捂着蹦蹦跳个不停的胸口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沈举人。”
那沈拙原本是发觉院门没关,他点着油灯正要关门时,看到巷口发出一团火光,似是有人在烧纸钱,后来记起前几日隐约听到秦大娘说,对门顾三娘亡夫的百日要到了,想必这烧纸钱的人就是她,这么一想,他正要把门留着,没想到一个不留意,竟把手里的油灯跌碎了,那灯油泼了满地,沈拙担心她们母女两人进来时滑倒,于是便守在门口等着她们。
今夜无月,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顾三娘看不到沈拙的脸,不过他如此细心,她便轻声说道:“多谢沈举人,你有心了。”
沈拙背着双手不说话,他望着顾三娘,过了片刻,才说道:“顾娘子,你节哀罢。”
顾三娘黯然,她点了一下头,想起黑夜里沈拙看不到,复又说道:“人都走了,不节哀又能如何呢?留下活着的人,一年三百六十日,哪一日能少得了吃饭穿衣。”
沈拙一顿,他双眼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缓缓说道:“你这话很是。”
顾三娘不再说话,她牵着小叶子,小心的跨门进了院里,走了几步,她像是想起甚么似的,回头冲着那个身影说道:“对了,这灯油要拿草灰盖一盖,省得明日秦大娘起来开门跌倒了。”
“省得了。”沈拙答了一声,目送着她们进了西厢。
顾三娘回到西厢,她拿出绣棚坐在灯下扎了几针,透过窗户看到对面的门打开着,从里面露出一片亮光,不一时,沈拙提着东西往院门处走,大概是去收拾泼了的灯油。
时光荏苒,不久到了冬至,在元国有冬至大如年的俗语,到了这一日,百官罢朝,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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