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脸上立时做出一副苦像,他嘴里吱吱唔唔的说道:“嗳,要不是实在没法子,我也不会找上门来。”
原来就在不久前,王金锁的儿子大柱腿上生了疮,家里都只当是寻常的小病,不过抹几日草药也就好了,谁知大半个月过后,那疮不光未曾褪下去,反倒越发厉害了,眼看大柱连路都走不了,王金锁两口子这才慌了,先是送到镇上去医治,银钱花了一堆,苦药也吃了不少,只是那疮就是不见好。
后来有人说这疮若是再不好,大柱这条腿怕是要废了,王金锁两口子被唬得不轻,他们家就这一个哥儿,日子刚刚好过一些,大柱连媳妇儿都没说一个,要是腿废了,还有哪个姑娘会嫁给他?这下王金锁再也坐不住了,他们两口子一咬牙,把大柱带到县城里医治,头先几日,疮确实褪了一些,王金锁和他媳妇见状,欢天喜地的回到牛头屯,谁知好景不长,大柱腿上的疮疾又复发了,甚至比先前更加重了。
王金锁为了给大柱治医,家里的银钱全都花完不说,田地也被卖了好些,他本想着跟三弟王铁锁借些钱,哪晓得平日亲热的兄弟二话不说就跟他翻脸了,便是他亲生的爹娘也不愿拿钱出来,他们两口子在屯子里名声又不好,这会子没一个人出手帮忙,眼见这几日拿不出钱来,县里的郎中都不给大柱看病,王金锁家的想起顾三娘先前在县里的绣庄当过差,就要她当家的来找顾三娘借钱。
当日顾三娘和她闺女就是被他们王家人赶出牛头屯的,王金锁心想就算找到她,她也必定不肯借钱,只不过他就这么一根独苗,没得要他白白看他耽误下去,因此王金锁只能硬着头皮找过来,他一路打听找到金氏绣庄,听闻顾三娘仍旧在这里当差,心里便暗暗松了一口气,既是还在干活,手里肯定多少有些银钱,到时再说几句软话,想来是能借到钱的。
“弟妹啊,你就这么一个侄子,看在我二弟的份上,你就借些钱给我罢。”
不提她男人还好,一提起她男人,顾三娘心头的怒火直冲脑门,她指着王金锁痛骂道:“王金锁,你怎的还好意思腆着脸来找我借钱?那日你如何不看在那死鬼的份上,放过我们孤儿寡母,今日莫说我没钱,就是有钱我也不会借你一个子儿。”
王金锁可怜巴巴的说道:“弟妹,不关我的事,这主意是老三出的呀,他说怕老二死后你守不住,便撺掇着分了你家的田地和房产啊,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等把大柱的病治好后,我回到屯子里就要老三把田地还给你。”
横竖分给他家的田地都卖得差不多了,先哄着她拿钱出来把大柱的病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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