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十分惧怕这个活阎王,多呆一秒都不能呼吸,但是现在,她为美色所迷惑,颇为呼吸困难。
戏还是得演的,她娇怯着脸色,唤了一声“殿下”,撑着娇弱的身子骨坐起来。
白皙的肌肤在昏暗中苍白到反光,纤长微弯的睫毛轻轻颤抖,她垂着眼,不敢看他。她是昨天听闻家中噩耗晕倒,到现在连个御医都没过来,身上衣裳没换,还是一身桃色襦裙,发上朱钗卸去,青丝垂肩,脸上粉黛还在,眉目如画精致。
萧楚睿冷眼看着,冰碴子似得没有任何温度,“成安侯府的下场,你也已经知晓了。以成安侯的罪名,死刑也不为过。孤虽为保你一门性命少了诸多实权,但也只因那是孤的岳家,如此重罪,更是往孤的面上抹黑。”
容汐音当下感恩戴德,“谢殿下大恩大德,臣妾没齿难忘。今容氏一门罪重流放,往后不论生死,皆是容氏一门因果报应。臣妾在此望殿下写下休书,在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萧楚睿挑眉,往日容汐音乖顺,最是逆来顺受,话个话哆哆嗦嗦,今儿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利索。他横眉冷目,低头看她,嗓音微哑带了不悦,“这话谁教的你。”他费劲巴拉保下容家性命,不是为了叫她提休离,要提也是他提。
“无人教臣妾。”容汐音声音娇软动人,低头垂目。
就在这时,静慈请的御医姗姗来迟。
萧楚睿一口气憋在心头,脸色倏然沉冷,斜睨她一眼,跟个尖刀似得刺向她。他背过双手,在转身的瞬间,表情管理完美上线,如沐春风。
来的是位须发全白的老御医,姓张。
萧楚睿一看就知道是宫人私下欺负她,张御医年事高,走的慢。静慈还指望张御医去了,废妃圣旨也到了呢,哪成想皇太子也在,她就退在了一边围观。
张御医颤巍巍伸出手,摸着小胡子,在太子关切温和的注目下,大道一声恭喜,转身就对着太子拱手,声音还挺有中气,“恭喜太子,娘娘这是喜脉,已经快足三月了。”
第2章
站立一侧围观的静慈明显一愣,咬了牙,礼仪周全跪下道贺。
萧楚睿浑身上下没一点破绽,初听喜讯,眉目舒展,唇角稍提,端的是一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与矜持,看得容汐音差点直眼。
此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炉火纯青的。
张御医被带下去开药方,往后护胎养胎,需注意什么,大堆需要交代的东西,怕是要待上个小下午。
人走了,萧楚睿脸上表情淡了下来,转眼又是冷如冰霜。
容汐音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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