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病,只好通过掉眼泪发泄,她常常缩被子哭,沾湿半个枕头,也常常在家里无人时默默流泪。
她有时也不知哪里难过,但从有一天开始,只要想哭,鼻子就会发酸。
女人是水做的。
陈彻的泪流不尽,她鼻涕很少,但泪好多,也许是冬季,只留冷泪,不再滚烫。
一行一行落下来,滴在手背上,润湿被单,陈彻关灯。
她今日唯一庆幸的是,董珊还不会做到要把她赶回校的地步。
第二日,她便无法庆幸,也没有机会理解。
校方要见家长,董珊手机放在床上,人在厕所,陈彻替她接了电话。
是何时。
她那样会讲话,叫人听不出被训过的痕迹,而是言笑晏晏,“陈彻妈妈吗?你方便今天和陈彻一起来一趟学校吗。”
董珊喊陈彻起床,陈彻闭麦应她,要她接电话,董珊皱眉接下,再进房门已经是五分钟后。
陈彻平静道,“我不会退步的,我不要海阔天空,我一辈子都会恨她们,诅咒她们,原谅与否是我的事,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