褛,再用粗布帕首,又拿素垩于黝泥之物抹,为的是潜去艳容。
精微照人的面容,只一刻就成了街上的花胚子。
走出院中,外头却是阒无一人,雪成堆,帚把横地,地上的印踪昭昭。
缳娘察觉情头不对,赶忙要萧婵与宛童回屋中躲藏,自己却先到前头踅探。
二人回了屋内静候,只是等了许久缳娘仍未返。
萧婵有些着急,道:“缳娘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事情?”
气氛僵硬,宛童让她待室勿出,自己抡起一旁的木棍要去探究竟。
只是宛童与缳娘一样,有去无回,萧婵如热地上蚂蚁,登时没了分豁,心里耿灼,只能在一块地 方踱来踱去,或是趴在门上听外头动静。
耿灼过度,喉头有些干涩,她饮上一口热茶,茶水才经喉,外头骤然响起足音。
环视了周遭,没有能遮蔽的地方,只有忙榻底能蔽身。萧婵的洁疾忽地消失不见,像一头受了惊
吓的猫儿往榻底下钻。
整个身子才钻进去藏好,门就被人踹开了。
萧婵从缝里看到许多铁靴,他们肆意走了一圈,翻动了房内的东西,便很快离开了。
躲了好一会儿,等外头没了动静,萧婵从底下爬出来,曲脊虾腰的走出寝门,才然走出院子,就劈面撞到个铁膝,往后跌了个臀揾地、两脚梢空。
昨日下过一场大雪,地上积雪厚实,直登登坐下去冷得萧婵毛发淅洒。萧婵忽地起身,仰头观看,眉睫之人很是面染,恍若相识。
他身姿轩昂,双眉分耸入鬓,挺鼻薄唇,长睫覆凤眼。
萧婵蹙眉问道:“你便是破城的将帅?”
两年前赵方域假借谢曹淮安救妻之由,来到雁门郡。
谁知他确是举兵叩雁门郡,雁门郡也是东北边郡,往东则是幽州代郡。
并州使君设险峻关隘,建坚固坞壁,训出一批勇猛无敌将军守关,赵方域久攻不下,废然而回。
回便回罢,赵方域自召孽牙,命骑兵蹈藉谷稻,自躬放火。
承天之佑,熊熊大火只在并州界分烧了半日,便有大雨倾盆袭来,大火顷刻熄灭。
不过因并州老百姓喜欢种耕,边线处皆种谷物蔬菜,兵燹之后的整整一年里,边线一地秽倾不生。
如今的并州牧,乃是曹雍之子曹淮安。
曹雍、萧三飞和赵均都是因击败匈奴有功而封侯拜将,只不过曹雍夸州兼郡,领并州牧又为封为河西侯。
父死之后,曹淮安继父爵,为河西侯,后自称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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