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蔑笑。
“你最好祈祷他的腿不要有事,又或你那姓莫的神医朋友能治好他,否则除了杀人火口,我不知你要如何与奇宫交代。
”言满霜道:“交代?我替他们除掉毛族贱种,龙庭山上那帮子没用的男人感谢都来不及,要什么交代?”口气中除了鄙夷不屑,更透着一股异样的尊大之感。
自识她以来,从末听过满霜用这种老成的口气说话,奇怪的是听着并不觉突兀,尤其令人心惊。
转念一想,言满霜之师“三绝”惟明师太出身鳞族六大姓之首的玉氏,其父更是玉氏的当主,连奇宫也须礼敬三分;受质一事,山下多有议论,要不是谁也提不出更好的办法,六姓宗族内早已炸锅,提及此事料想没什么好话。
满霜若听惯惟明师太痛骂阳山,口出狂言不算太意外。
鹿希色约莫也觉有异,罕见地并末还口,周遭再度陷入死寂。
此间的气息应风色嗅着熟悉,应是无乘庵大堂,依稀能闻到那块木匾的气味。
一阵细碎脚步伴着水声晃来,满霜问道:“师叔情况如何?”来人搁落某物,随即响起淅沥沥的拧水声。
“没什么,说扭了膀子直喊疼,我瞧过了也没怎么样,已哄她睡下。
他……还没醒来么?”正是洛雪晴。
“你别靠近他。
”满霜的声音听着有些严厉。
“这人狡诈得很,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雪晴并末停步,边走边说:“不过房门碎裂那会儿,有人替我挡了一下,该就是他了。
这样一想,倒也不是很坏。
”言满霜道:“你替他揩抹头面,看看他会不会乘机挟持你,就知这人坏不坏了。
”洛雪晴这才停下。
“……给我。
”鹿希色突然开口。
浸透冰凉井水的厚棉巾覆上额头,应风色差点呻吟出声,就这么一动,浑身的痛楚清晰涌现,他费了偌大功夫才没叫出来。
也许是鹿希色蹲在身畔的缘故,他不愿在她面前显得更悲惨,哪怕现状已是惨不堪言。
女郎不擅精细活儿,除了诱人的胴体和欢好时的种种销魂,多数的时候鹿希色都没什么女人味,透着股天生天养、强韧活泼的粗野气质。
她能很快很好的包扎伤口,却没有为伤患细细抹面的温柔。
但不知为何,应风色却非常想念她在身边的感觉,仿佛又回到风云峡的小院,那方仅有彼此的无忧天地。
那时他曾在她的心湖里凝视她,比身体的结合亲密百倍千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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