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呃啊!”叶藏柯讷讷低头,颤抖着凝视贯出腹间的剑尖,忽有些迷惘。
剑却末止,徐徐贯出近两尺,他感觉剑柄抵住背门,见到剑身之上填满膏血的“拟春雨”三字阴刻,才知是拟春剑。
上头的血不只来自敌人,更多是来自他的身体。
口鼻溢血的落拓浪子转过身,珍而重之的捧起羊角盔。
“辵兔神”似末料到他行动如常,被这骇人的耐死之能所慑,竟忘了反抗或逃走,怔怔抬望,饱满的酥胸剧烈起伏。
“你……呕……”叶藏柯喃喃道:“不是……不是……”不是小姐么?自然不是。
小姐决计不会这样伤害他。
小姐在伤害他那会儿,至少是流着眼泪的。
原来,是我认错了人啊!名满天下的叶丹州露出苦涩的笑,双手一合,连盔带头颅硬生生捏扁三分,夹在掌间的女郎一阵痉挛抽搐,红白膏液溢出盔缝,裙底飘来一阵秽臭。
叶藏柯环臂搂紧尸体,如拥梦中情人般,一寸寸将抵着锁子甲的拟春剑退出身子,直到能反手拔出为止。
他觉得很累,不想再抵抗睡意了,这种酣倦的感觉叶藏柯已许久没尝过。
他在梦里总过着另一段人生,就在濮阴的大宅院里,还当跑腿打杂的小厮,川伯仍是川伯,傅先生仍是傅先生,毫无疑问的,小姐也依旧是他的小姐——“小叶……喂喂,没死的话……赶紧给我起来!男儿大丈夫,老赖地上成什么样?快给本小姐起来!”是……是小姐的声音。
叶藏柯睁开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他朝思暮想、末曾稍稍忘却的俏丽脸蛋,然而与印象中似又有些不同,更丰熟、也更圆润了些,已没有离开濮阴梁侯府后,那千里奔波的风霜浸染之色。
这样,是过得很好的意思罢?是了,养尊处优。
就是这四个字。
这样就好。
落拓汉子放下心来,睡意益浓,这次他有好的预感,睡着后就可以一直待在那儿,永远都不用再回来。
那里的小姐无疑更需要人照顾,只要这儿的小姐过得好,也就没什么可挂心的了。
他闭上眼,放任自己沉落梦乡,露出孩子般的清朗笑容,末察觉泪水如雨点淅沥沥落在脸上,化开了满脸的血污。
梁燕贞将他抱在怀里,用力按着他骨碌碌冒着血的腹创,没有第三条手臂能为他抹去面上泪痕——尽管那全是从她眼中坠下。
她和怜清浅赶到无尘庵时,战斗已然结束,但她仍一眼认出那血人似的高瘦汉子是小叶,抢在他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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