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显以微妙的态度应付了。
可惜刘恆身立之处与刘熙相隔甚远,否则她已经好奇得几乎要无视堂内这般逼仄的气氛,就想找对方仔细问问,那群小人究竟是怎地在这半年里沦落到这等地步的?
不知隐士见到这副景况会作何感想……想必该是痛快不已吧!刘熙忍不住臆想,又窃窃偷乐。
不过,不管这情况已发生多久了,阶下一干人臣应都心有盘算才是。何氏、伊氏出现了被君上打压的兆头,虽非一朝一夕便可蹴及,然压制其朝中势力的办法确实初露曙光……只叹刘熙此前尚未摸清各朝臣心之所向,如今想再拉人联手、扩张势力以制衡对方,就怕打草惊蛇。
若隐士此刻仍在朝廷,那么她的想法是否就能成功实践了呢?刘熙不免又开始幻想起来。然现实是,朝议结束后,她便重回岗位,继续接手该她做的事。虽有意起变革,但现阶段仍力有未逮。
接下来几日,君上在晨议中的表现依旧令人捉摸不定──即使往昔就是如此──但那股宛若潮水被逆推反向的气氛,稍有动点心思的人皆可察觉。
整个朝廷如今颇有一股山雨欲来之势,纵使人心浮动,却谁也不愿做那第一个出头的人。
「仲明,自己要小心一些……」
一日夜里,连身处权力边陲的刘恆都郑重地留下这句叮嘱以后才离开,水面下究竟有多么混乱复杂,可见一斑。
刘熙目送长姊离去以后,长长地吁了口气。
何、伊一派如今应是想尽快弄清君上目的,以及重新拿回他们久掌的大势才对,而朝内其他人,则是一点都不想蹚这浑水吧……可偏偏,刘熙已从这次的纷乱中瞧见一丝能扳回一城的希望,实在不想就此错过。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守门的敲了敲她的房门寻问:「小姐,晡时有人给您送了信,底下的过后给忘了,现在才呈来。」
「拿进来吧。」
那人打开门,将那书信放在外室桌上。刘熙问:「署名何人?」
「回小姐,这上头写的『实七』,再无其他。」
刘熙不免诧异,她可不认识这样名姓的人,「其字分别为何?」说完,她整理了下案上的帛纸简牘,随后起身迈向外室。
守门的将信拿起来看,道:「是……果蓏之实、北斗之七也。」
刘熙闻言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后突然面颊迅速红了上来,快步将那信取过来。「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别责罚那做事的了……」说完,她回过身摆了摆手。守门见自家小姐接了信以后竟是这般反应,显然有些吃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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